“呵呵,我看您老這不也滋潤嗎?這是新收的藥童?”
杜浩也是笑著打趣。
“哼!不然老夫還等著你給我養老啊?”
劉老沒好氣的瞪了眼杜浩,這才拍了拍那小男孩的腦袋,“這小子叫二娃,一路跟著爹孃流浪至此,看他可憐,還算機靈就收了。”
聞言杜浩也是笑著朝著虎頭虎腦的二娃點了點頭。
劉老要收個藥童,他還是很認可的。
畢竟劉老歲數大了,有些事的確處理不過來。
而且自己平日不在家,劉老和人聊會天都找不到人。
只不過家裡多了個人,這讓杜浩多少是略有些警惕。
他身上秘密太多,哪怕是個小鬼,他也不得不提起些許戒心。
“行了,既然回來了,那陪老夫喝點酒。”
杜浩點點頭,也是大咧咧坐在劉老對面。
如這樣的情況,其實並不多見。
以往劉老壓根就沒把他當大人看待,這種觀念的轉變,似乎是從杜浩上次在劉老面前展示一部分實力導致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喝酒聊天,這二娃確實如劉老所言比較機靈,兩人喝酒,這小子就在旁邊奉茶。
大眼睛時不時偷偷打量著杜浩,似乎很好奇眼前的大哥哥真的好高,好壯啊!
眼中有好奇,有探究,還有一絲絲羨慕和崇拜。
“對了,剛剛我回來時,看到今個兒藥鋪的生意不錯啊?”
喝了幾杯,杜浩這才提及了剛剛之事。
聞言劉老夾了顆花生米咀嚼了片刻,這才道,
“還能怎滴,唉,亂世來了。
前幾日有人在附近河邊漿洗衣裳,發現了有浮屍,許是從上游那兒飄過來的。
一開始只有一兩具,現在幾乎一天比一天多,昨個兒就有人專門數了數,二三十多具浮屍呢。”
說著劉老搖搖頭,此刻他的臉上已經有些許紅暈,說話也是帶著濃郁酒氣,
“疫病怕是要來了啊!~”
之後又喝了會,噗通一聲,劉老直接醉倒在餐桌上。
見狀杜浩無奈搖頭,一伸手將劉老扛在肩上,正準備將其攙扶入內歇息,側頭就看到站在一旁一臉手足無措的二娃。
“收拾一下餐桌,對了之前老頭子讓你睡哪間房間來著?”
“那...那個....”
二娃有些緊張的指了指劉老的房間。
見狀杜浩點點頭,“以後你還是跟著老頭子睡,另外....”
說著杜浩從兜裡摸了摸,很快摸出幾兩碎銀子。
“老頭子平日裡丟三落四的,讓人辦事都忘記給銀子,這個你拿著,平日裡家中一些開銷之用。
剩下的就當是我給你的見面禮了。”
將銀兩一把塞到二娃懷裡,也不等對方拒絕,杜浩已經扛著劉老走遠了。
次日,浮邱山——
一行人邁著沉重步伐行走在這崎嶇山路之中,不少人嘴裡碎碎念,但始終不敢發出太大聲音,只不過看向最前方的錦衣身影時,眼中都有些埋怨。
“都給我快些,磨磨唧唧的作甚?”
趙銘有些不悅的催促,他現在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該聽父親的,帶上這些隨從。
不僅沒有絲毫幫助,反而拖慢了他的行程。
聞言一眾隨從心中很是無語,您倒是輕鬆,您也不看看咱們這些人帶了多少東西。
趙銘為了拜訪浮邱山的這位師叔,刻意提前採買了不少禮品,可這就苦了隨從們了。
除了出行的乾糧,以及一些趙銘所需之物,還加上這麼多禮品,每個人都挑這個扁擔,能快就見鬼了。
又走了片刻,看到遠處有幾個乾瘦人影,趙銘不由就是一喜。
來之前他就從師父他老人家口中得知這位師叔所在的大致情況,也知這是對方的隨從。
只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卻見這幾個乾瘦漢子,身上揹著大包小包,一臉行色匆匆的往山下走去。
哪怕路過趙銘等人身邊,也只是好奇看了眼,便不再理會。
見狀趙銘趕忙上前打招呼,只不過一番詢問,他人都傻了。
“什麼?你說得可是真的?”
趙銘有些不敢置信,堂堂內勁武夫,怎會如此?
“這還能有假?唉,前幾日我等捕獵發現了主人的屍首,如今屍首就被我等埋在那處山坳,如若不信,可隨我等一觀!”
為首的一名乾瘦漢子說著一臉嘆息,跟著張開明這位主子,雖說平日沒少驅使著幹活,但張開明此人平日很少滯留此地,加之對他們各種吃喝供應著。
沒曾想,眨眼睛這好日子就沒了。
心中想著,此人眼睛則是一個勁的打量著趙銘等人,尤其是看到趙銘麾下隨從都扛著不少包袱,他和他幾名同伴眼中都流露出一抹貪婪之色。
不過看了眼對方的人數,以及趙銘習武有成那魁梧的身板,心中的念頭隨之掐滅。
他們現在的身體素質確實不錯,但真要真刀實槍幹架,別說同境界,低一個境界的他們都不一定能打贏。
但眼中的貪婪之色還是不減分毫。
“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趙銘依舊不信,乾脆讓這幾人帶著他前去檢視屍首。
當一行人來到張開明屍首墳包,挖開墳墓,屍首已有些許腐蝕,但一些身上的樣貌特徵,以及身上的衣著還是能分辨。
將其與心中師父說過的一些細節一一對照,確定無誤,趙銘徹底傻了。
大老遠過來報仇,結果仇還沒報,這又多了一個仇。
“這位公子,您看屍首您也看過了,你剛剛答應的賞錢呢?”
就在這時,身邊響起一名乾瘦漢子的聲音,剛剛帶趙銘過來,對方可是答應給賞錢的。
“賞錢?”
趙銘扭過頭來,只見他雙眼血紅一片,已然怒火中燒。
約莫半刻鐘後,慘叫聲,金鐵交擊聲旋即消弭。
此刻趙銘渾身浴血孤零零站在一片殘肢斷臂之中,這時趙銘的隨從這才緊趕慢趕而來。
當看到這一幕,頓時驚恐不已。
“走!下山!”
好在此時趙銘彷彿已經發洩了心中怒火。
這也讓隨從們心裡鬆了口氣,看向一地屍體,暗自感激。
至於先前的疲憊早就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