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局勢正如對方所言不斷惡化,那跟隨對方儘快脫離慶安縣方為上上之策。
“誰?!”
目光一掃,杜浩神色鬆弛下來。
“大晚上的不睡覺出來幹什麼?”
杜浩看著不遠處有些害怕看著自己虎頭虎腦的二娃。
“浩哥...那個...我想跟您習武!”
說出這番話,二娃似乎憋了很大勇氣,一張小臉憋得通紅,說完後這才露出長出口氣的模樣。
聞言杜浩並不奇怪,這二娃雖說接觸的不長,但他能感覺這小傢伙長了一張很開朗的臉,不過眉宇間始終帶著些許戾氣。
“然後呢?”
杜浩乾脆坐在院落的石階上,朝著二娃招了招手示意對方落座。
“啊?然後?”
二娃坐在一旁,有些迷茫。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忙道,“我想向浩哥您一樣,這樣別人就不敢欺負我了。”
“哦!那現在有誰會欺負你呢?”
杜浩的這一反問再度讓小傢伙的腦袋差點幹廢。
他思索良久還是搖搖頭,“現在沒人欺負我,但我知道那是他們看在浩哥的面子上。”
“不錯,小小年紀你還能看到這一層?”
杜浩忍不住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小鬼頭還挺機靈。
“你之前叫什麼名字,總不可能就叫二娃吧?”
“浩哥,娘給我叫陸小貓,聽說還是村裡先生給我起的。
我哥叫陸大虎,我覺得還是我哥名字霸氣點,”
聽著稚聲稚氣的話,杜浩嘴角抽了抽,“我猜你們村裡的先生,估計沒什麼學問。”
“浩哥,你怎麼知道的。先生一輩子都在科舉,本來是村裡的大戶,結果一年比一年落魄,到了後邊連田地都給賣了。
大家都說他崽賣爺田心不疼,說他是敗家子。”
陸小貓碎碎念著。
杜浩聽著這些感覺倒是有趣,不由和這小子多聊了會。
此前他倒是從劉老口中得知這小子的一些情況,不過隨著和陸小貓的詳談,倒也更為清晰。
但無非就是老一套的情況,亂世之下,一些本就窮困潦倒之地率先崩潰,陸小貓一家就是如此。
先是村裡佃戶扛不住稅收率先出逃,地主打壓了一批殺了一批,起初還能震懾,後面逃得人越來越多,村裡的大戶人家也扛不住也是一併出逃。
類似的情況在洪州以北的州府不知凡幾,陸小貓爹孃還算有點遠見,早早就見勢不妙囤了一些餘糧。
只不過沒想到這一逃難就像是沒有盡頭似的。
這成流民的日子,一過就是大半年,中間口糧就吃了個乾淨,就連趕路的驢子也被人給搶了。
之後就是一路啃樹皮,挖野菜。
一開始還好可隨著流民隊伍越來越多,這樹皮也不夠分的。
期間陸小貓的孃親在途徑血衣軍一處駐地附近時,被一夥血衣軍給搶了去,老爹去求饒,說情,被打斷了一條腿。
但好歹這命是保住了,一家人再度南下,到了洪州地界情況稍有好轉。
可老爹的腿已然惡化,重病垂危,為了給老爹治病,陸小貓自願販賣為奴。
好在碰到了劉老這個心善的,為陸父用現有藥材簡單處理了一下,算是保住了一條命,又給了幾斤米麵,算是給這一家子留了條活路。
“浩哥,求求您了,求您教我習武!”
陸小貓見杜浩遲遲沒有回應頓時有些急了,顯然他還沒忘記這茬。
看了看有些瘦削矮小,明顯營養不良的陸小貓,杜浩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