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浩留意到,兩人以血衣軍漢子為主,周家大小姐則選擇坐於靠下的位置。
“諸位都是慶安縣的父老鄉親,大夥的誠意張某看到了.....”
血衣軍漢子聲音洪亮,扯著大嗓門緩緩說著。
杜浩在一旁默默傾聽,眾人也不發一言。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能做什麼?
“不過還不夠!”
忽的對方聲音冷冽,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弭於無形。
眾人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如今朝廷昏聵,百姓民不聊生,義軍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黎民百姓。
你們說是也不是啊?”
張猛臉上惡狠狠掃了眼眾人,看了眼林福山,
“林兄,你說呢?”
“是!是是是!”
林福山強笑著連連點頭。
“那你們呢?”
“是!將軍所言甚是!“
見眾人紛紛點頭,張猛臉上這才重新展露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猙獰可怖,
“既如此,那你們還尋此人來此作甚?”
忽的張猛伸手指向下手的縣老爺,話鋒突兀的變化讓眾人有些始料未及。
見眾人不解,張猛淡淡道,
“既然諸位都沒意見,也覺得義軍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百姓,為了天下蒼生。
既如此這等貪官汙吏自然人人得而誅之。
拿刀來!”
很快一名血衣軍士卒將一把刀直接丟在地上。
“林兄為諸位做個表率,每人捅此人一刀,既然諸位都如此認可義軍,那本將也想看看諸位誠意!”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面色大變。
尤其是林福山和縣老爺。
“賊子爾敢!本官乃朝廷命官豈能容你羞辱!”
說著這縣老爺倒也硬氣,竟是猛地朝一側的柱子衝去。
但很快就被兩名賊兵摁住,更是用抹布堵住其口,讓其無法咬舌自盡。
“嗚嗚嗚!”
“林兄還等著作甚?”
張猛淡淡道。
見狀,林福山面如土色,看了眼上首的周明月,這才一咬牙彎腰撿起刀朝著縣老爺而去。
嗚嗚嗚!
伴隨著刀刃入體,嗚鳴聲響起,血水濺射。
“下一個!”
此刻眾人已經開始戰戰兢兢了。
“唉,周家好狠的心,這是要拉著所有人一起下水啊!”
魏老低聲說著。
見杜浩面露狐疑,他還是解釋道,
“血衣軍以往行事作風草莽氣十足,何曾想過這一招?
而今周家發難,血衣軍行事作風變化極大,定是周家在出謀劃策了。”
說著魏老看了眼上首的周家周明月。
杜浩也看了過去,發現這女子當真清冷的很。
眼中好似目空一切,下面已經血淋淋一片也不曾皺眉分毫。
“呵,我等還好,林家算是倒大黴了。”
就在這時,四合堂堂主王虎低笑道,
“林家在慶安縣根深蒂固,且老一輩有人入朝為官。
且看吧,不用多久此事就會傳的沸沸揚揚,到時候林家勢必退無可退。
而我等則不然....”
王虎這話杜浩倒是明白。
他們這些人大不了不要這裡的財產,離開了此地隱姓埋名一陣子又是一條好漢。
可林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哪裡走得脫。
隨著所有人在縣老爺身上一一來了一刀,實則後面人早就死了,眼下的縣老爺早就面目全非不成人樣。
“拉出去餵狗!”
隨著屍體拖走,外面傳來一陣犬吠,眾人面色再變。
這是真的餵狗啊!
“哈哈哈!諸位喝酒喝酒,莫要因此壞了大夥興致!”
面對如此強人,眾人只能強顏歡笑,哆嗦著喝著酒水。
只是眾人才喝了幾口,卻見一名士卒快步而來,與那張猛附耳低語了幾句。
就見張猛嘭的一聲,酒杯落地碎成一地殘渣。
“吃裡扒外的東西!一個不留!”
“是!”
就在眾人迷茫之際,身後計程車卒驟然動了。
這一刻杜浩渾身緊繃,準備隨時帶著魏老殺出重圍。
但很快就見士卒們目標明確,如虎入狼群直接衝入富戶之中,一連拖走了十幾名富戶。
下一刻慘叫聲就在外面此起彼伏的傳來,很快歸於平靜。
眾人驚疑不定,而為首的張猛只是壓壓手笑呵呵道,
“諸位莫怕,只是本將查明有些人不太老實,故而小小懲戒了一番。”
此話眾人一個字都不信。
但不管信不信,這會都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