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都進窩了,還不知道好好看緊自己的崽,一天到晚淨折騰庭舟。
厲庭夏走後,病房的氣氛立刻凝固起來。
厲庭舟支撐著身體坐起來,拿過枕頭,塞在他後背。
他受著傷,一隻手在輸血,一隻手在輸液,這一系列的動作,他很慢。
盛暖站著,冷眼旁觀。
倘若是以前,她估計已經心疼得快要死掉,一定忙前忙後地照顧他。
厲庭舟坐好,穿著病服的他,面色略帶蒼白,卻也遮不住他的矜貴氣度。
“過來。”
他聲線低啞溫和,伸手輕輕拍了拍床邊的空位,示意讓她過來坐。
盛暖未動,仍舊站在原地,靚麗的容顏冷沉,她抬手,“我的錢呢?”
厲庭舟掀起眸,狹長的眉眼灑落在盛暖身上,“我是你男人,你跑來醫院,連我的傷都不關心一句,只顧著要錢?”
盛暖手語,“關心你的人那麼多,不缺我一個。”
她只想要回她的錢。
厲庭舟的唇畔勾著一道淺淺的弧度,“敢情這些天鬧來鬧去,都是在吃醋?”
“你想多了。”
她很快揮動著手勢,回答他。
一開始,她是吃醋。
一心一意深愛的男人,心裡裝的是另一個女人,在紙上寫滿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換了哪個女人,都會吃醋吧。
後來,慢慢地變成了心灰意冷。
她給過他一次機會,想要跟他把一切說清楚。
可惜,他都不需要等她跟他說清楚,他用行動給了她準確的答案。
“過來。”
這次他的語氣加重了一些,帶著命令的口吻。
盛暖仍舊無動於衷,也重複了一遍她的手勢,“我要我的錢。”
“那就乖一點,我自會把錢給你。”
男人的嗓音裡多了一股威脅的意味。
手再次輕輕拍了拍床邊的空位。
盛暖知道他的脾氣,她不按他的要求去做,他是不可能把錢還給她的。
她走過去,在床邊坐了下來。
厲庭舟目光更深地凝視著她,低緩開口,“忘記了告訴你,你今天很漂亮。”
身上穿著一條麻本色的棉麻連衣裙,長度及腳踝,外面披著一件淡紫色的砂洗棉麻開衫,烏黑的直髮編成一根鬆散的麻花辮,垂落在胸前,慵懶的文藝風,襯得她更加溫婉嫻靜。
盛暖蹙著眉頭,抬手,“我不想跟你聊這些無聊的話題,把林弘文給我的錢,還給我。”
一向清澈柔和的目光中,瀰漫著堅定的躁意。
“暖暖。”
男人溫柔低喚她的名字,嗓音好聽得令人悸動,“我不想跟你再置氣兒了,你咬我的時候,我能感覺得你帶著氣,下那麼重的口,氣也該發洩完了,一會兒打完了針,跟我回家吧,要多少錢都給你,嗯?”
語氣溫淡柔和得像他們在家裡的那些爭執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盛暖捉摸不透這個男人。
情緒收放自由,內心強大得無人能及。
可她哪裡還需要他這些假惺惺的溫柔。
不等她回答,他又道:“你不喜歡許書意的話,我也可以讓她搬出去,暖暖,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