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探天機,總要付出些許代價。
而夢櫻的代價,便是心頭之血。
所推演之人修為越高,付出的心血便越多。
但,夢櫻依舊沒有猶豫。
墨淵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師尊口中的命定之人。
她其實並不完全理解所謂的天命,只是想好好活下去。
為了能夠活著,一些心頭血又算的了什麼?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一夜相處下來,無論是她的身體亦或是她的心中一點也不排斥墨淵。
這便夠了。
殷紅的鮮血自心口流出。
夢櫻周身天機環繞,朦朧間似有一座斷崖浮現而出......
……
墨淵在屋外等了許久,並未用神識窺探。
既然是合作,那便要給予最為基本的信任。
“可以了。”
屋內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
墨淵微微有些詫異,進門一看,夢櫻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的面前鋪著一張靈力繪製的畫卷。
“修仙者的靈力當真好用,若是以前畫這樣一副畫,至少要花費一日。”
夢櫻虛弱的臉上流露出些許興奮。
“你沒事吧?”
“沒事,既然是窺探天機,必定要受些小罪,修養幾日便好。”
墨淵微微抬手,一瓶丹藥漂浮而出,“這是補氣益血的丹藥,應該有些幫助。”
“謝謝...”
隨後,墨淵便認真揣摩起畫卷。
夢櫻趁著間隙,悄悄來到了床邊,將那帶著一點殷紅的衾裯,默默收了起來。
墨淵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心中微微一動,冒出了一個念頭:
或許,她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這般不在意......
“我修習歲月尚淺,劍廬又是隱世之地,只能描繪出大致的範圍,若想知曉準確位置還需找人詢問。”夢櫻解釋道。
“足夠了。”墨淵微微一笑,“既然夢櫻仙子說了我是氣運加身之人,那想必很快就能遇見識得此圖的傢伙。”
夢櫻莞爾。
“墨公子不必如此客氣,直接叫我夢櫻便好。”
“你也一樣,直接叫我墨淵。從現在開始,在其他人面前,我們便是久別重逢的好友。”
夢櫻嘴角抿起,輕輕點頭...
“事不宜遲,我們該走了。”
“還請稍等。”夢櫻聞言,玉手輕揮。
頓時,整座櫻花院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睡在偏房的女童、屋中的桌椅以及其他的一切都化作霧氣消散。
除了那櫻花樹,一切都是假的......
墨淵雙眸一凝,深深打量了夢櫻一眼。
在這待了如此長的時間,他竟然毫無發覺。
夢櫻似乎看出了墨淵的困惑,解釋道:“這幻術只是很粗淺的法門,不過我在院子的各個角落都種下了符籙,稍稍遮掩了天機。”
“修士的注意力會下意識從院子本身轉移,將之忽略。”
“這便是大衍天機術中的‘莫蹪於山,而蹪於垤’...”
大衍天機術...
有些意思...
墨淵勾起嘴角,“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去與周兄和上官仙子匯合了。”
夢櫻嘴角一抿,搖身一變成為了男裝模樣,而後與墨淵一同離開......
……
與此同時,青雲劍宗祖地最深處的洞府前。
冷如月自回宗之後便一直在此地長跪不起:
“不肖徒孫冷如月,懇請古祖賜玄羽令,以挽回青雲劍宗之威名。”
聲音不斷迴響在山間,同樣的話冷如月已經說了無數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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