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將手交叉放在胸前,滋滋吸了一口煙:“這還不簡單,兩人中肯定有一個在開玩笑搗亂嘛。”
老礦工連連點頭:“我們當然曉得起撒,雖然平常挖煤人多,相互之間不太熟悉,基本的還是認得。有一個高些,有一個矮些,矮的那個肯定就不對頭。”
“當時我們就罵起來了,狗日的哪兒來的內奸,這種玩笑也敢開!”
“那人突然發出鬼扯扯的笑聲,轉頭就往廢礦洞裡跑。我們有四個人就追上去喊他站到起,想弄他龜兒一頓,我年紀大了就跟真的王德發在原地等著。”
“王德發說背上有點兒癢,讓我幫他看看,結果我用礦燈照了一下,魂都差點嚇落了。他肩膀上和背上有幾個黑黑的爪印,那絕對不是人手留下的!”
胡二環顧了一下四周:“王德發在哪兒?”
徐根生後面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人戰戰兢兢地舉著手走出來:“胡大仙,我在這裡。”
“把爪印給我看看。”
“好嘛,大仙你要救我噻。”
王德發將灰黑的破布襯衫脫了,肩膀上和背上露出兩道細長的爪印,只有三個指頭。
眾人都露出好奇又畏懼的神色,胡二拿起手電筒仔細看了一下,然後用手摸了摸:“痛不痛?有什麼感覺?”
“沒啥感覺,就是有點癢……”
“奇怪,並沒有任何損傷,也不像中毒,感覺像是煤炭灰糊上去的。”
“大仙,這東西洗不掉喲,絕對不是煤炭灰啊!我是不是被鬼纏身了?或者做了印記,晚上睡覺的時候找我索命喲?”
胡開元走上前,用手指使勁抹了一下,然後放在鼻端嗅了嗅。
胡二問道:“怎麼樣?你娃兒鼻子比狗鼻子靈,聞出是什麼東西沒?”
胡開元湊在二伯耳朵旁邊悄聲道:“你見過真鬼嗎?”
“或許——大概——可能?”
“那二伯你覺得我見過咯?”
“好像也沒有吧——你不是看過書嗎?書上有沒有說過這種情況?”
“那書上主要是講符籙的,怎麼會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胡開元嗅著濃郁的煤渣味:“不過我真感覺出有點什麼氣息的殘餘,先試試看。”
將背上的大竹簍放下,從裡面拿出一個裝水的罐子和一張符,用水灑在符上,嘴裡默唸:“安慰身形,五臟玄冥,急急如律令。”
隨後又將水打溼的符揉碎,遞給二伯:“給他擦一下試試。”
胡二接過符紙,擦在王德發肩膀的爪印上,洗不掉的爪印竟然被擦乾淨了!
“擦掉了!真的擦掉了,鬼爪印不見了!!”眾人發出一片驚呼,看向胡二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本來以為來人就是個胡咧咧的神棍,沒想到還有點真本事。
趙世福在一旁讚道:“胡老弟確實是有兩下的,我沒找錯人!”
“胡大仙名不虛傳啊!”
“我就說胡大仙能行,我經常去他觀裡上香呢。”
王德發現自己肩膀和背上的爪印終於消失了,激動得不行,連連行禮感謝。
胡二腰桿兒挺得筆直,揚眉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胡開元倒是一臉凝重,看向徐根生:“老爺爺,您剛才沒說完的繼續唄。”
徐根生見王德發背上的爪印被消除,說話聲音穩定了不少:“當時看到爪印,我跟王德發都被嚇壞了,等了半個小時那四個人都沒回來,就過去找人。”
“走到那廢礦洞的盡頭,發現出口是一個地下溶洞,裡面很大,陰溼寒冷,不知道是不是挖礦被誤挖到的,地上丟著幾頂帽子和礦燈。”
“我跟王德發就大聲呼叫那幾個兄弟的名字,結果從溶洞深處傳來桀桀桀的怪笑。在燈光下,遠處還有長著無數條腿的東西窸窸窣窣地爬過來!”
胡二追問道:“你們看清楚那東西沒有?”
徐根生猛吸了幾口菸屁股,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捻了兩下,顯得心有餘悸:“我們哪還敢看啊,尿都差點嚇出來,馬上從原路就跑上來了。”
“後來,所有人都下班了,那四個兄弟還沒上來。我們就彙報給趙管理了。趙管理查了一下名冊,那四個人就一直沒回來,發現有些不對勁,又陸陸續續派了人下去找。”
“下去的人都遇到相同的情況,上來都說下頭有鬼,就沒得人敢下去了。”
趙國強叼著煙在一旁補充道:“我派了幾撥人下去,都被嚇出來了。這種事生死不明,不能驚動派出所,我爸就讓我來找你。”
眾人又七嘴八舌地說了一番,胡二將胡開元拉到一邊:“牛娃,你怎麼看?”
經過兩次符籙的運用,胡二對侄子有了新的認識,這小子似乎真有點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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