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歌和冷香玉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一共生了三個子女,長女胡蕊遠嫁到了北方,很少聯絡了。
二兒子就是胡二,本名胡聰,已經打了半輩子光棍,不結婚的原因還跟他養的女兒胡卓雅有關。
據胡二說剛撿到女兒的時候,在西北邊境當兵,那時候胡卓雅還是個襁褓裡剛滿月的嬰兒。
未婚帶個女兒,家境貧寒,能找到老婆才有鬼了。
他一連相了幾次親都沒能成,後來就索性不再談了,成天神戳戳的,不務正業。
胡歌和冷香玉肯定不會認為胡卓雅是撿回來的,心裡認定兒子以前多半在外面瞎搞,生了女兒不好意思說,時間長了也懶得再問。
胡開元摟著奶奶坐在院子的竹椅上:“今天我媽來信了嗎?”
冷香玉拿起竹椅旁的蒲扇輕輕搖動,爬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來了來了,我放你屋裡桌子上了。你老惦記她幹什麼?她要有點良心,早就應該回來看看我們了。”
“她畢竟是我媽嘛,您和媽媽我都應該關心和孝順。”胡開元親了一下奶奶黝黑粗糙且長滿老年斑的臉龐笑了笑,也轉向廚房跑去幫忙了。
冷香玉躺在竹椅上望著孫子的背影,眼裡說不出的疼愛。
胡歌和冷香玉的三兒子正是胡開元的父親胡明,原是附近礦山救護隊的隊長,可惜在六年前的一場礦山救火行動中英勇犧牲了。
胡開元的母親王璐一直將其辛苦地拉扯到上學,突然在三年前不辭而別,據說遠嫁去了首都,還嫁給了一個二婚男人。
王璐每月都會寫信回來,時不時還會郵寄一些好吃的給兒子,人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村裡一直有個流言,說胡家的這個媳婦兒來路不正,是花錢從人販子那裡買來的。
胡開元每次接到母親的信件,都會寫一封回信,說說最近遇到的好玩事兒,但從來不問媽媽什麼時候回來看自己,只是會隨信夾一片老家這邊的樹葉,在上面刻個愛心,或者其他形狀的動物。
晚上,胡家小院裡傳來歡聲笑語,一家人談天說地吃著晚飯。
五個人四菜一湯,肉雖然只有一個,對於西南偏遠地區的農村來說已經非常豐盛了。除了日常賣些菜和糧食,胡二經常幫人做法事,看風水,這些活計的費用都還行,所以胡家的生活也算過得去。
晚飯過後,大家各自回屋休息。
胡開元回到屋裡,拉了一下旁邊的繩子,“啪嗒”一聲,開啟了懸掛在屋中間的黃色小電燈,端坐在上了年紀的小書桌前,開始看媽媽的信。
信裡的內容跟以前差不多,幾乎都是有沒有長高,有沒有好好學習之類的,字裡行間透著母愛和溫情。
信封裡還有幾顆被壓扁的大白兔奶糖!
胡開元默默看完信,揉了揉有點脹紅的眼圈,然後認真寫完回信,拿出彩紙裁剪了一個鏤空心形的老鼠放進信封封好,再端正地貼好郵票。
“媽媽,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苦衷的,但我真的很想你啊!”
順便拿起一顆大白兔奶糖在鼻子上狠狠嗅了幾下,不知道自己是嗅到了奶糖的香甜,還是母親身上的溫暖氣息。
良久之後,將奶糖小心翼翼地揣進褲兜,等明天跟妹妹一起分享。
一陣敲門聲傳來,開啟門一看,原來是二伯拿著鐵皮手電筒站在外面。
“沒睡吧?跟你說點事兒。”
胡二進到屋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到桌子上書信:“你媽來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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