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人見二人沒有反應，面色越來越詭異，直直盯著胡開元的眼睛，同時那長得如同豬蹄一樣的手，緩緩往腰間的束帶摸去。
胡卓雅想到什麼，從書包裡掏出了一把銀元，嘩啦啦放在了豬頭人身前的空食槽裡。
“用這個可以嗎？”
錢能通神嘛，是個好主意。
豬頭人卻哼哼了兩聲，似乎並不買賬：“呼呼~怎麼？區區幾塊錢幣，就想賄賂看守官？”
石散人出聲道：“黑市的看守官相當於修真界維持地盤秩序的保安，沒有背景或者通行信物很難辦，一般的東西買不通。”
胡開元將雙手揹負在身後，隨時做好準備動手：“看守官大概是什麼修為水平？我感應不到它的實力。”
“看守官至少都是玄階下品，這傢伙身上有掩飾修為的法寶，我也看不出來！”
胡卓雅以為是錢給得太少了，正要從書包裡再抓一把銀元，立刻被胡開元攔住了。
豬頭人放在腰間的蹄子輕輕一揮，一根釘耙橫飛而出，在空中揮灑過來。
胡開元早有防備，手中法訣掐動，激發了身上的黃寰珠，一道琉璃之光籠罩，想試試對方的深淺，做好了跑路的打算。
修為到達玄階有本質的變化，自己現在幾乎沒有贏的可能。
釘耙在半空中猛然停住，然後又倒飛了回去。
豬頭人看到琉璃之光愣了一下，豬嘴裂開，露出一顆顆大槽牙，擠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原來是附近胡家的人，想來你們洞府也有十來年不曾有人到黑市走動了，你們老祖可還在世？”
胡開元沒有回答，手心已微微出汗，這頭豬還認識老祖？十年前老祖派人來過？
氣氛陡然間緩和了不少，豬頭人將蹄子又舉起來，做了個抱拳的手勢：“估計你們許久不來黑市，可能連最近的通關暗號也不清楚了，免了吧。”
豬頭人輕輕一揮蹄子，將食槽裡的銀元一掃而空，豬蹄子再一抬，地窖的大門自行開啟了。
“謝了！”胡開元道了聲謝，帶著胡卓雅跳入了坑道里。
路過的時候瞄到豬頭人腰間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朱剛乙。”也不知道跟它的老祖宗豬剛鬣有什麼關係？
兄妹倆順著甬道斜斜向下走了好長一段石磚路，穿過一個洞口，前面豁然開朗，到了一個類似於地下墓道的地方，只是看這墓道十分寬闊，如果是大墓至少得是王侯將相級別的。
墓道兩側的牆上燃燒著長明燈，燈光很微弱，燈下隱隱約約全是攤位，有點像一條大型市集的街道。牆上還有很多的門洞，穿著各種服飾的人從門裡進進出出。
胡開元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來的通道也是一個門洞，每個洞道應該都是通向各個地方的出入口。
胡卓雅緊緊抓住哥哥的手臂，悄聲道：“哥，這裡光線好暗啊，路上的人都好詭異，有些人眼睛是閉著的，有些人眼睛卻是睜著的。”
胡開元站在門洞前觀察了一下，閉著眼睛和睜著眼睛的人行走的軌跡都不同，各自行走在不同的道路上。
場景有點像是今天白天鎮上大家沿街擺攤的感覺，但是不曾聽到任何一句叫賣的聲音，攤主們只是默默將要交易的東西往地上一擺，坐等買家上來詢價。
胡開元偷偷問石散人：“這修真界的黑市有什麼講究？”
石散人冒出一個老鼠頭環顧四周：“臥槽！原來是傳說中的陰陽市，老子也很久不曾見過了，想不到小小的石嶺鎮居然有這種地方。”
胡開元一直站在門洞口，見不少行走的路人都齊刷刷地看過來，心裡有些慌：“趕緊說重點，這些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傢伙在關注我們。”
“陰陽市左邊為陽，右邊為陰，你們兩個小傢伙是睜著眼睛進來的，就要儘量去左邊交易，可別隨便去亂逛右邊的攤位。”
胡開元先來到睜著眼睛行走的路人街道，前後看了一遍，有些茫然：“如何判斷道路的左右？”
“笨蛋，遠處有一道門看見沒，那是二道門的入口，背對二道門站立，就能分出左右！”
胡開元沿著石散人指示的方向望去，道路的盡頭隱約能看見一道暗紅色的木質“城門”，不過那道門似乎是關閉的。
胡卓雅有些害怕，小手微微顫抖：“哥……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這裡好可怕！”
胡開元輕輕拍著妹妹的小手：“哥在呢，不用擔心，跟著我搜集情報，看看有人是否知道昨天那幾件明器流去了哪裡？”
兄妹倆開始在街上閒逛起來，攤販賣的東西五花八門，各種成品符籙、高階符紙、法器的煉製材料等，也有很多說不上名字的靈植，還有各色丹藥靈石等等。
胡開元看到有云紋紙和靈犀筆販賣，都是畫靈符的好東西啊，還有修行者可以穿的內甲，口水差點流出來。
“大叔，這裡的東西怎麼買賣？很多好東西啊！”
“這算什麼好東西，只是一些基礎的玩意兒而已，對於你這種新人來說或許算是上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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