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公安局刑偵隊隊長辦公室。
張峰一臉難以置信:“我再問一遍,罪犯真是你們碰巧發現,並押送到公安局的?”
胡開元舉手道:“張叔叔,糾正一下。李叔叔應該只是犯罪嫌疑人,而且他是在我和妹妹的勸說下,主動來到局裡說明情況的。”
張峰突襲李家撲了個空,回警局後剛請示完郝局長,準備下發全縣範圍的通緝令。沒想到被通緝的李尚傑居然大大方方走進了縣局,還自稱不是來自首的。
明顯是背後有人在支招啊?
張峰冷哼了一聲,面若寒霜:兩個剛上初中的學生能勸回來一個殺人嫌疑犯?當拍戲呢,如果是真的老子當場把辦公桌啃了!
胡開元再補了一刀:“而且我和妹妹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人應該不是叔叔殺的,因為作案工具不明!”
張峰本來就火大,一下子爆發了,咆哮道:“你們兩個剛上初中的小鬼,還想學福爾摩斯給人渣清洗罪惡,你們在教我做事?”
“不敢!”
胡開元看對方暴怒,心裡輕嘆:“果然是人微言輕,這就是年齡太小的悲哀,自己說話大人們根本不會當回事兒。”
緊接著兄妹倆就被張峰轟出了辦公室。
石散人早就在大家進警局前溜出去打探訊息還沒回來,胡開元也不好說過於硬氣的話,擔心激化矛盾。
最關鍵的是不敢說出實情啊,那不是更扯淡嘛!
隔壁辦公室內,蘇曉楠正在連珠炮般地詢問陳秋露:
“你丈夫李尚傑最近幾天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比如心理壓力過大導致失眠之類的?”
“聽說死者之一,那個紅頭髮的紋身姑娘,過去經常跟你丈夫一起飆車?他們之間是否存在一些不同尋常的關係?聽說你們夫妻關係一度非常緊張?”
一連串的發問,也是蘇曉楠過去從老師那裡學來的一種審訊策略,就是極限心理施壓。
陳秋露先是被警察登門詢問,事後又被緊急叫來警局,本來就挺焦慮,直接繃不住了,眼淚嘩啦啦地流:“我丈夫玩得再晚每天都會回家睡覺,我肚子裡還懷了他的寶寶,你怎麼能這樣造謠!你們這是誹謗!”
蘇曉楠對於陳秋露懷孕的情況也很吃驚,連忙表示道歉,心想:如果屍檢報告出來,那兩個女孩並沒有懷孕和其他異常,或許關於李尚傑情殺甚至姦殺的可能性就要降低了。
在她的固有認知裡,李尚傑就算不是故意殺人,兩個女孩的死跟他也脫不了干係。
李平睿在一旁安慰著不停掉眼淚的母親,見到胡開元兄妹進來了,以為事情有了什麼轉機,眼睛一亮。
胡開元苦笑了一下:“我們是被張叔叔轟出來的,他聽不進去我的解釋。”
蘇曉楠詢問筆錄也是做得焦頭爛額,陳秋露母女到目前是一問三不知,根本毫無頭緒。乾脆換個突破口,將筆錄交給一個同事接著做,直接拉著胡家兄妹出去透透氣。
九月夜晚的天空繁星密佈,氣溫卻依然悶熱,蘇曉楠帶兄妹倆去到公安局旁邊還在營業的小賣部,買了三隻大雪糕,讓大家都消消火氣。
蘇曉楠抿了一口雪糕,詢問道:“小開元啊,我記得你剛才一到警局,就說李尚傑可能是被冤枉的,有什麼證據嗎?”
張隊因為沒怎麼接觸過胡開元,不知其神奇之處,但在蘇曉楠和秦法醫心目中,小傢伙的確有兩把刷子,至少比不著調的胡二強太多了。
胡開元麻溜地將雪糕含在嘴裡,從衣兜裡掏出一個煙盒來:“這是我在女廁所現場撿到的,就順手收起來了,說不定是個重要線索,你們應該知道李叔叔是不抽菸的。”
至於那個尺八自己就不打算拿出來現眼了,不然提取上面的指紋應該更靠譜一些。
蘇曉楠連忙掏出手絹來接過那個空煙盒,仔細端詳:“蜀水牌的?低檔煙,細長支,還是雪茄味兒的?咦~煙盒上沾著血跡?說不定可能還有指紋!”
“小弟弟,這種煙不是挺多人抽的嗎?有什麼特別之處?”
胡開元解釋道:“出現在劇院後臺的女廁所就有點不正常了。”
蘇曉楠不愧為警校高材生,接著推理:“這種煙低收入年輕男性抽的人比較多,年輕女性尤其是中高收入女性其實不太喜歡這種味道……”
胡開元繼續提示:“我們可以去調查一下,當天那個時間進出廁所的人裡有哪些是抽菸的,特別是年輕男性。”
蘇曉楠覺得有道理,將煙盒包好收起來:“你還有什麼發現?”
胡開元繼續道:“我當時仔細檢視了現場的兩具屍體,覺得作案工具可能是個突破口。什麼作案工具會造成那麼恐怖的傷口和效果?”
蘇曉楠將吃剩的半支雪糕扔進了垃圾箱:“我還以為你又要往什麼超自然力量上扯呢……”
“你說得不錯,我剛才和秦法醫交流了一下,大家都很困惑,不知道是什麼工具可以造成那麼奇怪的傷口,而且兩個死者體內都有血液過度流失的現象,但現場能蒐集到的血液並不算很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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