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偉皺起眉頭:“這件事說起來有點離譜,你也知道王大毛的屍體本來放在鎮醫院太平間等待法醫屍檢嘛——”
“結果醫院反映說這兩天晚上太平間老有響動,上夜班的醫生護士下去檢視,發現有奇怪的黑影出沒,真打手電筒去找又什麼都沒有,膽子差點被嚇破,弄得醫院上下人心惶惶。”
“更誇張的是白天我們的法醫去屍檢解剖的時候,那屍體一把握住了法醫的手術刀,突然坐了起來!法醫是位女同志,當時整個醫院都能聽到她的尖叫聲。”
“其他人趕過去檢視的時候,王大毛腫脹的屍體並沒有異常,好端端躺著呢。但是法醫經過這件事被嚇出了陰影,直接回到縣裡,說再也不願意來了。”
蘇曉楠留心觀察到胡二和胡開元聽到這件事後沒有任何反應,按道理普通人聽到這麼詭異的事情應該害怕才對,心裡產生了好奇。
特別是胡開元,沒到十三歲的小孩子,居然也很鎮定,有點意思。
胡二拿出一支香菸在手裡掂了幾下:“你們晚上守醫院裡調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嗎?”
蘇曉偉回道:“我當然帶人晚上在醫院蹲過點,確實有黑影出沒,身形很像王大毛,但是開燈檢視的時候又一切照舊。”
“王大毛的後事一直是你和劉小蘭負責,再怎麼說也應該盡點責任吧。”
胡二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衣服,轉身道:“我早提醒過,你們不聽啊。再說你們要找的人並不是我,最近腦殼痛,睡覺去囉。”
胡開元對王大毛是最瞭解的,這個人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前後做了怪大叔和劉平兩個人的“身體”,應該早就死透了,還會出現這種怪事,值得去看看。
“蘇叔叔,明天我跟你們走一趟吧,記得到村口來接我。”
蘇曉偉點頭道:“好,八點我準時過來。”
回去的路上,蘇曉楠有些不滿道:“哥,你現在辦案子越來越神棍了,找個小孩子來幫忙!我覺得王大毛的事情肯定是有人搗鬼。”
蘇曉偉微笑道:“妹妹,我在鄉村工作這麼久,什麼離奇的案子都聽聞過,有些東西就是無法解釋,姑且試試吧。”
“我們兄妹好久沒聚了,哥帶你去鎮上搓一頓,怎麼樣?”
“呵呵,這還差不多,我要吃香辣豬耳朵!”
……
週六早上,胡開元帶著石散人,按照約定來到村口,坐上了兩位蘇警官的三輪翻鬥摩托車去了鎮上。
石嶺鎮並不大,由幾條縱橫交錯的市集長街構成,但是對於鄉村來說要熱鬧多了。
鎮醫院就在其中一條市集長街的邊上,是一棟四層樓高的白房子。
胡開元來到醫院門口,有一位名叫秦川的男性法醫和兩名派出所幹警在等候著。
蘇曉偉兄妹上前跟秦川熱情地打招呼,這是接替上個女法醫從縣裡新調配來的。
介紹到胡開元的時候,秦川很驚訝:小孩兒也來協助大人工作?
眾人一起來到醫院的地下太平間,王大毛的屍體就躺在正中間。
太平間裡很亂,到處都是手掌腳印,桌子櫃子都被打翻在地,一片狼藉。
兩位蘇警官和派出所幹警並不意外,因為每天早上都是這番景象,除非二十四小時派人守著。
秦川早就從幹警口中聽聞過整件事情,親眼看到的時候依然很吃驚。
胡開元一臉平靜地率先走上前去,仔細看了一番王大毛的屍體外表,竟然連屍斑都沒有一塊,也沒有什麼嚴重的創傷,心裡暗暗稱奇:
“王大毛應該死了一週了,現在是夏天,竟然沒有臭味和腐壞,就像剛剛去世的人一樣,真是反常。”
眾人看到胡開元上前檢視,也跟著走上前去。
胡開元伸出右手,將兩根手指搭在王大毛的手腕上,真元透過手腕傳導進了身體。
秦川在另一邊看到這個舉動,嗤笑道:“這位小兄弟,你不會是在給死人診脈吧?”
蘇曉楠也覺得荒唐,正想出聲詢問的時候,被哥哥搖頭攔住:“靜觀其變。”
胡開元沒有理會秦川,用真元在王大毛體內流轉了一圈,表情依然平靜,內心卻泛起波瀾:“王大毛身體冰冷,器官、氣血都停止了運轉。”
“死是真死了,但是身體內部為什麼沒有腐壞的跡象,非常完好,像是剛剛去世的人,而且心臟處似乎還有什麼東西……”
胡開元緩步走到一邊,捏了一下口袋裡藏著的石散人,悄聲詢問道:“什麼情況?”
石散人也覺得匪夷所思:“這種情況很像是修行界所說的活容器,王大毛活著的時候其實資質不差,氣血充盈,是當容器的好材料,不然我也不會選他。”
“不過我離開他這麼久,應該早就死透了,按道理屍體都該腐化了,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我離開他以後,還有修行者用過他的身體!”
胡開元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劉平:“活容器到底是什麼意思?”
“活容器你可以理解為變相的奪舍,容器本身的意識早就消亡,就剩下一具身體。但是身體如果沒有妥善儲存或者長時間不用,就會腐爛,不知道這具是如何做到不朽的。”
“我修煉過化形大法,可以依附在人身上,讓人直接變成自己的容器,沒想到還有人擅長使用容器之法。”
“不過世間奇術千萬,倒也並不稀奇。這人用老子的二手貨,手段比化形大法差遠了,相當於撿了個現成的包裝紙殼子。”
眾人檢視完屍體後,秦川開始戴好手套,拿起手術刀,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們開始吧,如果你們受不了可以離開,特別是那個小孩兒。”
兩名派出所的幹警退出了房間,而蘇曉偉兄妹和胡開元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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