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畫廊中所有的畫作畫風一致。
鹿顏也停筆了,她的畫布亂成一團,溼的溼,乾的幹,顏色揉雜在一起根本看不出畫的是什麼。
她手中的筆落在地上,臉上一片死灰。
秦尚在兩幅畫作前來回看了一遍,然後高聲感嘆著。
“現在誰真誰假一目瞭然,各位請看吧!”
人群紛紛湧了上來,七嘴八舌地開始討論了起來。
“天吶,難不成這麼多年來鹿顏的那些成名畫全部是鹿彌所作?”
“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可質疑的?”
“不是都說鹿彌性子暴躁眼裡揉不得沙子嗎,竟然也會心甘情願地做一個槍手!”
“你傻啊,鹿顏才女的身份都是假的,鹿彌在外的惡名說不準也是亂傳的啊!”
“對,連譚鬱堯這麼縝密的人都能拿下,這個鹿彌肯定不是傳聞中那麼簡單的!”
“照這意思,也就是說這幅不堪入眼的畫作是鹿彌所畫了?”
“哼,那又怎麼了,鹿彌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她畫這種畫再正常不過了,比起這個我還是更震驚鹿顏忽然是冒名頂替的!”
“這個鹿家也真是夠奇葩的,兩個女兒一個比一個離譜,可見家風不正!”
“一定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畫展結束,天已經黑了。
鹿彌感覺好像透支了全身的力氣,這場大戲太難唱,如果沒有譚鬱堯,她獨自一人去面對那些豺狼虎豹,恐怕也沒有多麼大的勝算。
“鹿小姐,請上車。”
梁玖開啟後座車門,貼心地把手墊在門框上面。
譚鬱堯正坐在車上假寐,身穿著昂貴的定製西服,剪裁考究的面料把他的身材很好地顯露出來,身高腿長,寬肩窄腰。
等鹿彌坐上車後,梁玖輕輕把車門關上,勞斯萊斯的隔音性很好,在關門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鹿彌在心裡想好了措辭,但還是有些緊張,她抓著安全帶轉過頭小心翼翼地看向譚鬱堯。
“今天晚上,謝謝你。”
譚鬱堯緩緩睜開眼睛,歪頭盯著鹿彌看,一言不發。
鹿彌被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怎麼了嗎?”
譚鬱堯收回視線,“分內的事不用謝我。”
分內……?
鹿彌在心裡細細琢磨了一遍這兩個字,恍然頓悟。
這次譚鬱堯過來畫展不僅僅幫鹿彌解了圍,同時還狠狠殺了一遍商逸的銳氣。
他們兩個結婚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商逸。
自然也就是分內的事。
想通這一點後,鹿彌慢慢放鬆了下來,既然她和譚鬱堯站在同一陣營,那就是盟友,所以沒必要擔驚受怕。
上輩子她跟商逸在一起少不了要對付譚鬱堯,所以鹿彌對譚鬱堯的瞭解並不比商逸少。
在譚鬱堯身上,鹿彌發現一個非常明顯的特徵。
那就是講義氣。
哪怕刀架在脖子上,譚鬱堯也面不改色,絕不會做出任何出賣的行為。
所以鹿彌只要對譚鬱堯忠誠專一,譚鬱堯大機率不會卸磨殺驢把她這個好盟友處理掉。
“想什麼呢?”
譚鬱堯冷不丁的一句話打亂了鹿彌的思緒,她猛地轉頭看去,發現譚鬱堯正靜靜地盯著她。
“啊,那個,沒什麼。”鹿彌下意識地搓了搓指尖。
譚鬱堯目光下掃,掠過了鹿彌的手,“少了點什麼吧。”
鹿彌不明所以,“啊?”
譚鬱堯拿出一個戒指盒,紫色絲絨霧面鑲了金屬條紋,非常精緻華麗。
鹿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
譚鬱堯修長有力的手指緩緩開啟戒指盒,露出裡面的鑽戒。
只看一眼,鹿彌就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