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不算大,除去一個闊氣的落地窗外別的擺設都極盡簡約,大致掃過去一覽無遺。
想躲都沒處躲。
戚遠川叼著煙點上,抬腳踢過來一張椅子,隨後大馬金刀地往上一坐,吐了口煙氣,淡說一個字,“搜。”
說完後他就仰著脖子靠在椅背上放鬆,這些天裝英國紳士裝得他都有點麻痺症了,胳膊腿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沒辦法,當初鹿彌就是看不上他這一身痞味才屢屢拒絕他,好不容易見面了他怎麼著也得往鹿彌心裡喜歡的款靠。
黑衣保鏢接了命令立刻開始細緻排查著,陳源見狀也顧不上腦袋上的疼了,拉過一張椅子就挨著戚遠川坐著,嘴上開始不斷抱怨。
“我自從跟了你姐姐以後哪裡受過這種委屈,這小娘們敢這麼對我完全就是不拿你們戚家當回事。”
煙霧瀰漫在戚遠川眼前,他扯著嘴唇,笑容帶著股輕蔑的嘲笑,“被一個女人欺負成這樣,出門別說你跟戚家有關係。”
“戚少,話不能這麼說。”陳源見戚遠川瞧不起他,心裡有股火。
但礙於眼前人的確地位高貴,戚家一連生了三個女兒才得這麼個兒子,全家都拿他當眼珠子疼,如果惹火了戚遠川,楠姐再寵他他也得掉層皮。
“少爺,人找到了!”
聽到這話,陳源第一時間站起身來,朝著保鏢指的方向走去。
戚遠川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他撣了撣菸灰,眯縫著眼擺擺手,“跟著去。”
幾個保鏢應聲走了進去。
姐姐交代的任務無非就是讓陳源出氣,所以沒必要親自動手,他只需要往這一坐,等陳源把氣撒完了,甭管裡面那女人是死是活,他給善後就成。
鹿彌很清楚自己躲不了多長時間,聽著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抓起早就準備好了的匕首,拿起膠帶一圈一圈纏在手腕上。
有了這個殺傷性武器,量陳源膽子再大也不敢輕易動手。
“嘭”的一聲,浴室門被踹開,陳源氣勢囂張地走了進來,在看到鹿彌的時候眼睛瞬間發紅,伸手一指,怒喝道:“把她給我按住了!”
幾個保鏢立刻上前,還沒等近身,鹿彌就揮出手上的匕首,身形朝著牆角靠近,大喊道:“我看誰敢碰我!”
看到匕首的那一刻,幾個保鏢先是一頓,斟酌著沒有繼續上前。
陳源卻急了,一個勁地催促道:“我讓你們把她給我按住,耳朵都聾了嗎!門外的戚少爺可是我小舅子,敢不聽我的話,你們就他媽等死!”
保鏢皺起眉毛,互相對視了一眼,即使萬般嫌棄,也還是照做了。
看著眼前不斷逼近的保鏢,鹿彌顧不得會不會傷到人,奮力地揮舞著手上的匕首。
閃著寒光的刀刃在毫無章法的舞動下隨時有可能割破喉嚨,保鏢們再怎麼訓練有素也不敢輕易拿生命開玩笑,只得步步後退。
看著這樣有效果,鹿彌緊繃的心絃終於鬆懈了幾分,譚鬱堯很快就到,她只要拖住,就能獲救。
看著陳源現在囂張的嘴臉,鹿彌冷哼一聲,已經把他的一百種死法全部盤算出來了。
“你們他媽的死人啊!連個女的都怕,養你們是過家家的啊,快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