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鬱堯是個祖宗,她得哄著。
早飯準備得很精美,鹿彌本不想早起,但耐不住林媽一遍遍地喊,等她下去的時候,譚鬱堯已經坐在了餐桌上。
他穿戴整齊,髮型都用摩絲固定住,嚴謹認真的衣著揭示著他今天要見重要人物。
鹿彌給他盛了粥,才注意到譚鬱堯已經喝完一碗了,剛準備端走就被譚鬱堯攔住。
“喝的下。”
鹿彌把粥碗放他面前,看著他慢條斯理地繼續喝著。
胃口還挺大。
就這點好,給什麼都吃,不挑食。
想到這裡,鹿彌有些奇怪,這種大戶人家的少爺一般都挑食得厲害,比如商逸,吃一頓飯能累死三個廚子。
但譚鬱堯偏偏沒有這個毛病,偏偏他還最尊貴。
飯吃到尾聲,門外響起行李箱拉動的聲音,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口大喇喇地闖了進來。
“譚哥,老子要在你這長住!”
鹿彌轉過頭去看,是秦尚。
他拉著一個軍用拉桿箱,穿著簡單的便裝,氣勢洶洶帶著點火氣。
鹿彌懵然地看向譚鬱堯。
譚鬱堯甚至沒把眼神扔過去,他抽出紙巾擦了擦嘴,然後站起了身朝沙發走去。
秦尚大馬金刀地朝沙發一坐,高高翹起二郎腿,兩天胳膊搭在靠背上,滿臉不爽。
譚鬱堯看著腕錶,“你還有二十五分鐘的時間跟我說原因。”
“不是你他媽是個機器人嗎!”秦尚罵道。
譚鬱堯掀起眼睛靜靜盯著他。
秦尚張了張嘴,然後噤聲。
鹿彌將早餐又準備了一份給秦尚端了過去,打破了兩人的沉默。
秦尚長嘆一口氣,仰著頭無奈喊道:“我恨封建禮教!”
鹿彌坐在譚鬱堯旁邊,輕聲問,“怎麼了嗎?”
秦尚雙手揉了揉臉,“家裡逼我結婚,去哪都能給我抓回去,所以來譚哥這避避難。”
鹿彌可以理解,畢竟像秦尚這樣自由慣了的公子哥一向接受不了婚姻的束縛。
“娶誰?”譚鬱堯說。
“還能是誰,許妙清啊!”
鹿彌眉尖一跳,心裡有些活絡。
這麼巧的嗎?
她想到舞會那天晚上許妙清一聽到她是譚鬱堯的妻子就加了聯絡方式,原來是有秦尚這層關係在。
想到這裡,鹿彌試探性地問,“許小姐既漂亮又有才華,你應該高興啊。”
“高興個屁啊!”秦尚嘖了一句,“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她什麼人我最清楚,一天到晚話都說不了兩句,整個就是一塊木頭,跟她結婚我還不悶死!”
聽到這些,鹿彌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感情這種事強求不來。
譚鬱堯這時候開口,“準備住幾天。”
秦尚拿起一個牛角包塞進嘴裡,“等許妙清嫁人我就走。”
譚鬱堯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鹿彌適時起身,“那我去給你準備一下房間。”
秦尚衝她笑著,“謝謝小嫂子了。”
檀苑的風格跟譚鬱堯一個派頭,冷清寂靜,鹿彌感覺自己好久都沒見過什麼笑臉了,秦尚來了還能有些活人氣。
她沒忍住回他一個笑容,“有什麼好謝的,你吃早飯吧。”
秦尚點著頭,視線看著鹿彌走遠以後收回來,正準備喝粥的時候看到譚鬱堯正在陰沉地看著自己。
“怎,怎麼了譚哥?”
“再笑就滾出去。”
秦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