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鹿彌特意把房間的薰香換成鬆緩心神的味道,想著等譚鬱堯回來心情好些的時候,和他說一下讓許妙清住進來的事情。
她一直有早睡的習慣,這次特意熬到了十二點,但仍不見譚鬱堯回來。
期間鹿彌給譚鬱堯打了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打給梁玖也是一樣。
她有些著急了,起身換了衣服準備去公司。
剛下樓,鹿彌就看到秦尚伸著懶腰坐著電梯從地下健身房上來,他掃了鹿彌一眼,“這麼晚還出去啊。”
鹿彌憂心忡忡,“譚鬱堯還沒回來,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秦尚雙手抄在口袋裡,斜斜倚著沙發,“那你準備去哪找?”
“公司。”
“累死你也找不著人。”
鹿彌皺著眉毛,“為什麼?”
秦尚開啟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今天市裡開辦商業協議會議,譚鬱堯是會長,這會應該被一群老頭子拉走喝酒去了。”
怪不得不接電話,應酬哪裡顧得上。
鹿彌鬆了口氣,準備回房間繼續等。
秦尚叫住她,“幹嘛去?”
鹿彌轉身看他,“休息啊。”
秦尚笑了,“你老公都快被人灌趴下了,你竟然還有心思休息。”
鹿彌立刻意識到不對,“喝酒應酬這些他以前也有過,是這次有什麼危險嗎?”
“還算聰明。”秦尚喝了口水,走到沙發上坐下。
“今晚有人給譚鬱堯做局,他知道是鴻門宴,但不得不去,如果這時候他有個彪悍的妻子上去直接把他從酒局拽走,那麼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
鹿彌連司機都沒叫,抓起車鑰匙離開了。
——
夜總會vip包間內部,燈光忽明忽暗,照得譚鬱堯鋒利的側臉晦暗不明。
他手裡握著酒杯,視線緊盯著裡面淡黃色的酒。
不止他,連在旁邊站著的梁玖心裡都清楚,酒裡下東西了。
旁邊膀大腰圓的楊總還在一個勁地勸酒,譚鬱堯同他碰了一個,仰頭喝下。
梁玖深吸一口氣,眼神狠狠颳了楊總一眼。
這位是商會的副會長,跟譚鬱堯鬥了三年最後成了敗將,他表面上自謙年紀大了不如年輕人,私底下的手段一個比一個狠。
但是臉面不能扯破,這杯酒只要不是下了砒霜,就得喝。
包間門被開啟,進來一排漂亮姑娘,楊總看到後立刻站起身招呼著,“挑個最乾淨的給譚總!”
譚鬱堯把酒杯放在茶几上,發出輕微的響聲,“家裡管得嚴,不方便。“
楊總一揮手,“你譚鬱堯還怕老婆?別逗了,是不是不給哥這個面子。”
梁玖微微眯眼,心裡早就想好楊總的幾百種死法了,但是時機還不到,不能輕易動手。
在座的人一半是站隊楊總的人,楊總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激怒譚鬱堯,但凡譚鬱堯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第二天謠言就會滿天飛。
譚鬱堯沒有再推辭,凌厲眼神始終深不見底,彷彿積釀著一場風暴。
一個女孩被安排在了譚鬱堯身邊坐下,長相清純,面板白皙,透露著一股稚嫩的氣息。
譚鬱堯轉頭看著她,冰涼的視線摻雜著審視和考量,一寸寸如刀片般。
女孩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大人物,心臟都快跳出去,臉頰緋紅。
“幾歲了?”譚鬱堯問。
“十,十九。”
譚鬱堯陰著臉移開視線,終日積寒的臉色達到冰點。
梁玖心裡攥了一把冷汗,這姑娘最多十六。
楊總給譚鬱堯酒裡下了藥,又安排了這麼一個女孩在他旁邊。
如果譚鬱堯意志力不夠,做了些什麼,那麼這個女孩第二天就會變成一個還在上學的姑娘,後果可想而知。
這個楊總,果然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