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摔著,被一把拉住了。
鹿彌轉過頭,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譚鬱堯,他一手拎著包,一手提著鹿彌,鋒利的臉龐沒有絲毫表情。
扶著譚鬱堯的肩膀,鹿彌勉強站直了身體,但是隻要譚鬱堯一鬆手,她即刻就得倒下。
兩人站在原地僵持著,鹿彌沒說話,譚鬱堯沒鬆手,空氣都安靜了不少,前面走出二百米的秦尚和許妙清已經不見了蹤影。
說實話,鹿彌一點也不想動,但是這樣乾耗著譚鬱堯不一定會有耐心,她咬了咬牙,下決心道:“我走兩步試試吧。”
譚鬱堯像是沒聽到一般,依舊緊緊抓著她。
鹿彌拍了拍他的胳膊,再次提醒,“你先放開我,我現在應該可以走了。”
“你走不了。”譚鬱堯開了口,聲音很冷淡。
“我試一下嘛。”
“不用試。”
鹿彌好脾氣地抿了抿唇,“那怎麼辦,總不能讓你揹我下去吧?”
譚鬱堯沉默了,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見狀,鹿彌靈光一閃,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可以揹我下去嗎?”
她的眼神透著水光,布靈布靈的,譚鬱堯只看了一眼就偏開了頭,露出凌厲的下頜線條,清冷的眸子柔和許多,“你不是怕麻煩我嗎?”
“可是老公就是用來麻煩的呀。”鹿彌摟住他的脖頸,歪著腦袋衝著譚鬱堯眨眼睛。
譚鬱堯眸光閃動了片刻,緊接著又被一層冰霜覆蓋,他輕輕嗯了一聲,說話的語氣算不上溫柔,“上來吧。”
臨近一米九的譚鬱堯直著身子,鹿彌是爬不上去的,她站在了石頭上,譚鬱堯配合著彎下腰,鹿彌剛剛傾身就被譚鬱堯一下撈在了背上。
背上掛著一個鹿彌,手裡拎著一隻八十多斤的包,譚鬱堯走起路來步履生風,和平時一樣輕鬆。
鹿彌怕他端著累壞了,連忙說,“包給我,我來拿。”
譚鬱堯直接丟下幾個字,“你拿不動。”
“我怕你累到了。”
“不會。”
既然譚鬱堯都這麼說了,鹿彌便沒了什麼顧慮,畢竟身下這位曾經是個驍勇善戰的軍官,這點強度對他來說應該算不了什麼。
舒舒服服地趴在譚鬱堯背上,鹿彌有些愜意地晃了晃兩條腿。
寬闊,結實,有力,這三樣缺少哪一樣都不會讓鹿彌這麼享受。
完全不擔心會被摔下去,也不用去想這人累不累,這樣的安全感是其他男人所給不了的。
“那天晚上。”這時候,譚鬱堯忽然出聲,他的臉色晦暗不明,停頓了幾秒鐘後說,“我沒有做措施。”
還在放空狀態的鹿彌恍然回神,這個話題轉得太快讓她怔愣了一會,沒過多久就反應了過來。
她連忙解釋,“我知道的,所以我吃了緊急避孕藥,不會出意外的。”
譚鬱堯的腳步漸漸放慢了幾分,周圍的山風吹得微微有些發冷,但遠不及他臉上的寒霜使人膽顫。
長時間的靜默之下,鹿彌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她看向譚鬱堯,小心翼翼地問,“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