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娛樂業缺口向來很大,那些會所和夜總會利潤大,但名聲不好聽,京都本地的老錢不屑於插手,基本上都是外地人經營。
裴述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想要在這一行站穩腳跟,沒有人脈是支撐不下去的,所以每年的六月中旬裴述都會舉辦各式各樣的舞會來拉攏人脈。
他是個聰明人,即使外界都知道他和譚鬱堯關係緊張,這份邀請函也一定會遞到譚鬱堯手中。
至於譚鬱堯去不去,他就不管了。
往常譚鬱堯賞面去過一兩次,今年卻始終按兵不動,鹿彌知道其中的原因。
他還沒消氣。
提著餐盒,鹿彌又出現在了公司樓下,這些天她幾乎每天都會這個時間到這裡等,然後無功而返。
今天的情況轉變了些,鹿彌從門口一路走到電梯口都沒有人阻攔。
她心中有些欣喜,看來譚鬱堯鬆口了。
果然堅持就是勝利。
來到譚鬱堯的辦公室門口,鹿彌把耳朵貼過去,沒有聽到什麼動靜,確定譚鬱堯這會不忙後,她才抬起手敲了敲門。
“進來。”
鹿彌推開門走了進去。
譚鬱堯沒有抬頭,專心致志地盯著桌上的檔案,手中握著一支鋼筆,眉毛微微皺起。
京都很多人都說譚鬱堯在經商方面是個奇才,這種天賦異稟的玩家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縱橫商場。
但在鹿彌看來,譚鬱堯的努力也佔了很大份額。
上四休三從不隨意缺席,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晚上至少要到十二點半才會睡覺,有這份精力,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輕輕把餐盒放在桌上,鹿彌用溫和的語氣說,“歇會吃點東西吧,我給你做了甜點。”
話音落下,譚鬱堯的動作微微一頓,但是沒有抬頭看她一眼,只有兩個字。
“出去。”
鹿彌站在原地沒動。
如果譚鬱堯不願意見她,那麼她就根本來不到這裡。
想著這些,鹿彌就像是沒聽到譚鬱堯的話,自顧自把餐盒開啟,取出裡面精心製作的甜點。
“嚐嚐,我特意學的。”
“不吃。”
鹿彌拿起一小塊桃酥放在譚鬱堯嘴邊。
譚鬱堯朝右偏開頭。
鹿彌追著餵過去。
譚鬱堯又偏向左邊。
鹿彌好性子地走到左邊喂他。
譚鬱堯張嘴吃下了。
然後說了一句,“真難吃。”
鹿彌:“……”
她看透了譚鬱堯嘴硬的一面,繼續拿起桃酥喂他。
譚鬱堯冷著臉一一吃下。
期間鹿彌怕他膩,還貼心地給他倒了杯茶,茶水不好喂,她雙手端著遞給譚鬱堯。
譚鬱堯抬起頭盯著她,沒有任何動作。
鹿彌眨眨眼,“不幹嗎,喝點水。”
譚鬱堯不再理她,低下頭繼續處理工作。
鹿彌深吸一口氣,用盡畢生的耐性才忍住沒把茶杯摔在桌上。
她現在恨不得能學會讀心術,好好地去看一看譚鬱堯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有什麼需求不可以說嗎?
有什麼不滿不可以提出來嗎?
有什麼情緒不能發洩一下嗎?
老是這樣什麼都不說讓她猜,她就是有八百個心眼子也猜不出來啊!
“你回去吧,站在這裡影響我工作。”
又是這種疏離漠視的態度,剛才辛辛苦苦投餵半天全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