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沒有直接同意,狹長的鳳眸微微眯了一下,唇角微動,勾出一個瀟灑的笑,他半倚在沙發靠背上,“故意要跟我穿情侶款啊?”
許妙清一怔,耳根瞬間竄紅,她埋頭下樓,說了句隨便你怎麼想便朝著鹿彌快步走去。
走到一半被秦尚伸手抓住了胳膊,被迫停下。
秦尚正經起來,“別跟哥哥生氣,衣服借我穿穿。”
許妙清看了他一眼,“那你跟我來吧。”
譚鬱堯的手機響了,他本人這會正坐在吧檯喝麥片牛奶,這人有個習慣,一日三餐不能落下一個,哪怕再忙也會湊合一頓早飯。
手機還在茶几上響著,鹿彌看了一眼,發現打來的人是商逸。
她眉毛抖了一下,然後拿起手機走到了譚鬱堯旁邊。
譚鬱堯只淡淡掃了一眼,連勺子都沒放下,淡道:“開擴音。”
鹿彌照做了。
電話一接通,商逸獨特冷冽的嗓音夾雜著火星子一同滾了出來。
“小舅,你辦事未免太狠了,凡事留點體面對你我都好。”
鹿彌眸色一閃,裝作什麼都沒聽到,抓了一把咖啡豆打磨起來。
譚鬱堯語氣平常,“我做什麼了?”
“你做了什麼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你多想了。”譚鬱堯把勺子扔在碗裡,旁邊的傭人見狀立刻端起碗,又把檯面擦拭乾淨才離開。
譚鬱堯又道:“處理你還不需要我親自出手。”
電話那頭安靜了下來,商逸的沉默中帶著不可言說的憤怒與不甘。
鹿彌沒忍住轉頭看向譚鬱堯。
清晨的日光明亮耀眼,透過玻璃掃在譚鬱堯稜角分明的側臉上,清冷的眼神帶著睥睨眾生的淡漠。
傲慢,冷漠,目中無人。
這就是譚鬱堯,整個京都能讓他抬眼多瞧的人很少,哪怕是商家最頂級優秀的繼承人,整個太子黨中的佼佼者商逸,在他眼裡也是不值一提。
上輩子鹿彌一門心思全撲在商逸身上,瞭解他心底深處最怨恨譚鬱堯的地方就是處處都不如他。
商逸的成長環境不算幸福,他父親商鍾是出了名的愛面子,喜功名。
所以他對待商逸的要求很高,必須要他出類拔萃,必須要他與眾不同,並且商鍾實行的是棍棒教育,但凡商逸出現任何紕漏,哪怕再微小逃不掉一頓毒打。
在這樣壓迫緊張的環境下長大,商逸自然而然長成了好勝逐利的性子,他藐視京都所有人,唯獨在譚鬱堯面前屢屢碰壁。
以至於他對譚鬱堯產生了近乎畸形的嫉恨。
三年前,譚頌雅在源江邊對譚鬱堯驚天一跪,震驚了京都所有人,那一晚,整個商家的顏面盡數掃地。
商逸在這時已經接手了盛安集團的執行董事,是妥妥的二把手。
他剛上任,譚鬱堯就給商家一個下馬威,硬生生把他拍倒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商鍾把這一切全部歸結於商逸不夠優秀,才會讓譚鬱堯隨便一出手就傷了商家的大動脈。
那時候的商逸二十一歲,幾乎快被他爸按在地下室活活打死。
鹿彌擔心他,日夜守在商家門口,只求能看商逸一眼,正是這份擔心,救了商逸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