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彌動手去拎了一下,發現自己兩隻手都拿不起來。
確認了,是譚鬱堯力氣大。
“我裝了很多水和食物,還帶了不少的藥。”鹿彌說,“譚鬱堯是經常坐辦公室的人,我怕他體質不好,到時候爬山出什麼意外。”
聽到這話,秦尚噗嗤一笑,指了指車裡還沒有睡醒的譚鬱堯,“你說他體質不好,知道他以前幹什麼的嗎?”
這個鹿彌還真不知道,“幹什麼的?”
“軍官!”秦尚拍了一下車尾,“他十六歲就被他爹扔部隊裡去了,一路直接幹到特種部隊,就那個最牛最厲害的遊隼大隊,他是隊長!”
“那會他剛二十一,參加過維和,反恐,防暴,緝毒,都是從刀尖上一路舔過來的。”
“現在退伍也五六年了,你把他的名字往部隊裡一砸,還能砸暈一大片人,是個響噹噹的硬漢子,你說他體質差,想笑死誰?”
是嗎?
鹿彌沒看出來,譚鬱堯平時的表現挺柔弱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她私底下偶爾叫他譚黛玉。
要麼是秦尚在胡說,要麼就是譚鬱堯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鹿彌看了許妙清一眼,詢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許妙清點頭。
那就是譚鬱堯的問題了。
一想到自己早上又是運動手環,又是遮陽帽,又是墨鏡的招呼著,鹿彌都不敢想譚鬱堯心裡得把她笑話成什麼樣。
車門被開啟又關上,譚鬱堯皺著眉毛下了車,臉上帶著明顯的倦意。
鹿彌轉頭看著他,感覺自己重新認識了譚鬱堯一次。
譚鬱堯伸手拎起那隻包,輕而易舉地背了起來,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淡淡問了一句,“走不走?”
“就等你呢。”秦尚把車門合上。
橫燕山是五a級景區,節假日人流量巨大,鹿彌提前聯絡了一下,告知譚鬱堯要來爬山,今天的景區便限了流,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不會有什麼影響。
“我看秦尚對你態度挺好的。”鹿彌挨著許妙清走,她們兩個走得慢,落在後面。
許妙清用登山杖掃開前方的落葉,沒什麼情緒,“畢竟這麼多年的交情。”
“其實我覺得,你們到現在還沒在一起,主要原因在你。”
許妙清扭頭看著她,“為什麼?”
鹿彌抬手遮著前方熾熱的陽光,走在譚鬱堯的影子裡面,跟她解釋,“如果你不和我說你喜歡秦尚的話,我都懷疑你看他不爽了。”
許妙清沒接話,示意她繼續說。
“秦尚不跟你說話,你不理他,秦尚主動跟你說話,你還不理他,別告訴我這麼多年都是這樣的。”
許妙清輕輕嗯了一聲,“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怕哪句話說的不對會惹他不高興。”
“那你至少先說出口,你一直不搭理他,難道他就會高興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多和秦尚說話?”
“不止。”鹿彌看著她,“你要在他面前做你自己,不要拘束,不要壓抑,或許會有意外收穫。”
昨天晚上鹿彌從譚鬱堯口中得知,秦尚不是不想和許妙清結婚,他只是單純地不想結婚。
結婚物件是許妙清,秦尚只是鬧一鬧離家出走,如果換成其他人,秦尚現在估計已經查無此人了。
譚鬱堯說秦尚對許妙清有心思,但是覺得許妙清大機率不喜歡他,所以一直沒表達,也懶得說。
在鹿彌看來,兩人現在就差那層窗戶紙了,橫燕山風大,很快就應該給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