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桌上的菜餚,九成都是肉類。
並且烹飪方式還都是燉煮類的。
僅有的一盤青菜只是簡單水煮過,滴了些醬油用來調味。
客觀評價,讓·巴爾作為從來沒有展示過家務技能,極有可能是近期才開始涉足的初學者,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相當不錯。
前提是,這些菜餚真的是她做的。
“提督知道什麼了?”
聽到薛誠的話,讓·巴爾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少女輕咳了聲,去拉他的胳膊:“快點吃飯吧,再等下去菜都要涼了。”
薛誠紋絲不動,胸有成竹地說道:“讓·巴爾,你其實根本就不會做菜吧?”
“什麼?!”
他的話引起另外三人的驚訝。
聖女貞德來到餐桌旁,凝視著那些散發著騰騰熱氣的菜餚,隨即說道:
“不管怎麼看,這些菜都挑不出什麼毛病吧?非要說的話,就是肉菜太多,會很膩?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廚藝新人做這種菜品失敗的機率更低嘛。”
總是和讓·巴爾鬥嘴的克里蒙梭,這次也少見地和她站在一起:
“是啊,讓·巴爾這傢伙雖然討厭了點,但也不能因為那種理由,就否定她的努力。”
黎塞留微微皺眉,她隱約猜到了一些,只是還不能確定。
“兩個笨蛋。”薛誠嘆了口氣。
不等聖女貞德和克里蒙梭發火,他就指著桌上的菜餚說道:
“你們沒有發現嗎?這些全都是罐頭。”
“什……”兩人微微一怔。
她們並不是沒有吃過罐頭。
和深海的戰鬥,並不總是在鎮守府附近打防禦戰。
也要經常到遠離補給線的區域作戰,因此軍糧和罐頭還是吃過一些。
薛誠不說還好,此時一經點破,兩人立刻察覺到那些菜餚的顏色和味道,與現做的有著很大差別。
“讓·巴爾你這傢伙……”克里蒙梭眉毛微微跳動。
她沒想到這混蛋竟然敢拿罐頭食品來糊弄自己。
“這就是你說的‘新娘修行’?”聖女貞德哭笑不得。
不過轉念一想,人類女性中不會做飯,只點外賣的都有很多。
這樣算起來,這樣的行為倒也不算太過分?
讓·巴爾目光閃爍,打了個哈哈:
“雖然味道差了點,但學會這手,至少丈夫辛苦一天回到家,能有碗熱飯吃。”
黎塞留有點好笑:“你的意思是,用微波爐熱一下就能吃的東西,也能算作人妻力嗎?”
克里蒙梭哼了聲:“我才不管那麼多,反正這種罐頭食品,我是絕對不會吃的!”
“有什麼關係?”讓·巴爾狡辯道:
“我用的罐頭都是海軍總部發下來的,軍工品質,用料絕對有保障!”
“和那種理由無關,反正不吃就是不吃!”
“你這樣是浪費食物!提督最討厭鋪張浪費了,你要做提督討厭的人嗎?”
“非要說的話,你搞這麼多根本吃不完的罐頭難道就不算浪費嗎?”
見兩姐妹爭執不休,薛誠只好站出來:“先不要吵了,我把那些罐頭重新加工一下。”
“誒?”聖女貞德看著他:“這樣可以嗎?”
“交給我好了。”薛誠信心滿滿。
將紅燒牛肉里加了些土豆燉煮,豬肉罐頭則是加入新鮮的白菜……
薛誠一番操作後,剛剛的罐頭食品頓時煥然一新。
儘管仍舊比不上現做的菜餚,但至少克里蒙梭已經不再表示抗拒。
至於那道“精心烹飪”的白灼青菜,為了不打擊讓·巴爾的積極性,薛誠沒有再加工。
大家象徵性地吃了一點,算是給她留了些面子。
而這個時候,即便是黎塞留都沒有注意到。
垂著腦袋,似乎有點沮喪的讓·巴爾,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
大魔術師普林斯頓的表演,給了讓·巴爾很大啟發。
透過語言和動作帶來的欺騙性,輔以特製的道具,就能做到以假亂真的精彩演出。
她最喜歡的,就是普林斯頓透過語言誘導觀眾將注意力放在毫不相關的事情上,然後趁機完成自己的目標。
用天朝話來說,似乎是叫做“聲東擊西”?
這次讓·巴爾借用了這個技巧,成功暗算了提督。
以及自己最最敬重的大姐黎塞留。
罐頭食品,不過是用來吸引提督注意力的道具。
真正的王牌是那盤看似簡單的白灼青菜。
青菜本身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醬汁。
裡面混合了一些從可畏那邊獲得的鍊金藥劑。
據說是在“愛之靈藥”的基礎上,混合了島上新生植物的成分。
藥效更加強烈的同時,隱蔽性更高。
無色無味,即便中招後神智仍舊清醒,絲毫不會意識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有多離譜。
就算藥效過後,也會當做自己一時昏了頭。
這次成功算計了提督、大姐、克里蒙梭以及聖女貞德,讓·巴爾覺得自己做夢都會笑醒。
事實也的確如此。
一夜過去,讓·巴爾是嘴角帶著笑意地從睡夢中甦醒的。
只不過睜開眼睛,入目的不是熟悉的天花板。
一張似笑非笑的絕美臉龐出現在視線中。
“醒了?”
“大姐?”
讓·巴爾剛剛睡醒,意識還有點朦朧。
她眨巴著眼睛,想要坐起來。
手腳傳來阻力,將她死死困在床上,無法起身。
難道說?
冷汗,從額角緩緩滑落。
讓·巴爾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她小心地仰起頭,四下看了看。
果然,自己所處的並不是自己的房間。
看佈置似乎是自家的地下室,自己躺在一張單人床上,手腳都被束縛帶捆綁住。
旁邊,黎塞留直起身子。
她伸出手,理了理因為剛剛俯身而有些滑落的髮絲,神情淡然。
小臉緊繃的克里蒙梭和聖女貞德站在一旁,眼裡透著殺氣。
“姐,你們這是做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讓·巴爾想過爆發艦裝的力量,又或者動用從神的能力,瞬移跑路。
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算能躲過一時,終究還是要回來的。
到時候被姐姐抓到更慘。
她只能試圖用裝傻來矇混過去。
可惜效果不是很好。
“做什麼?”
她不說還好,一說克里蒙梭立刻想起昨晚自己的所作所為。
那絕對不是高貴典雅的淑女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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