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敗績，足夠讓他在魔族的地位一落千丈了。”
他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有時候，活著承受失敗，比戰死沙場更痛苦。”
惡魔王薩芬的利爪深深刺入岩層，紫黑色的魔血順著崩裂的犄角滴落。
每一次揮擊，九階魔氣都將數十米的山岩化為齏粉，卻小心控制著不讓餘波傷及可能存活的部下。
“繼續挖！”他的聲音嘶啞得像是被岩漿灼燒過。
當掀開的岩層下露出一具具扭曲變形的屍體時，這位以殘暴著稱的惡魔王者竟踉蹌著後退了半步。
“報、報告大人...”副官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存活者...僅剩一千七百餘人，其中完好的...不足六百...”
薩芬的魔翼劇烈震顫著，每一根骨刺都因憤怒而發出咔咔的響聲。
這些可都是魔神皇親自賜福過的精銳啊！
每一個都耗費了魔族百年心血培養，如今卻像螻蟻般被碾碎在這無名山谷中。
他突然暴起，一拳轟向旁邊的山壁。
整座山峰都在九階強者的盛怒下顫抖，卻再也震不醒那些永遠沉睡的戰士了。
這份慘痛的損失，即便是身為惡魔王的他也難以向魔神皇交代。更
令他癲狂的是，他連復仇的物件都找不到，滿腔怒火在胸腔裡燃燒，卻無處發洩。
“吼——！！！”
一聲震碎雲霄的咆哮從薩芬喉嚨深處迸發，他瘋狂地揮舞著雙拳。
每一擊都在山體上留下直徑數米的巨坑。
飛濺的碎石劃破了他的臉頰，但他渾然不覺，只是機械般地重複著破壞的動作。
“不管是誰...不管是誰策劃了這一切...”
薩芬的獠牙咬得咯咯作響，腦海中不斷閃回那隻詭異的鋸鰩之王，“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但理智最終壓過了怒火。
薩芬深吸一口氣，魔翼劇烈地顫抖著：“全軍聽令，立即撤離！”
這個命令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聖殿聯盟的斥候恐怕早已察覺這裡的異動。
繼續逗留，只會讓這支殘軍陷入更大的危險。
望著傷痕累累的部下們，薩芬魔翼一振，率先衝向撤退路線。
......
姜城站在山崖之巔，黑袍在凜冽的山風中獵獵作響。
他冷眼看著魔族殘軍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倉皇退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走吧，該去收戰利品了。”
當鎮魔騎士團的成員們來到山谷時，即使是身經百戰的他們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整座山谷都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碎裂的魔族鎧甲與武器散落各處，在月光下泛著幽暗的光芒。
“團長，這些可都是惡魔族的精銳啊！”冥雲蹲下身，從一具屍體中挖出一顆拳頭大小的魔晶，“光是這顆八階魔晶，就值不少功勳了。”
姜城踩過浸滿魔血的碎石，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戰場：
“仔細搜，別放過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這些魔族為了這次突襲可是下了血本。”
他彎腰拾起一柄斷裂的魔刃，刃身上還殘留著強大的黑暗能量，“把這些都帶回去，我看看能不能廢物利用一番，製造一些丹藥、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