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珂玥不可能住牢籠,便搬去了蔣恩玲所在的清雅院。
在大夫與丫鬟的照料之下,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孟珂玥緩緩甦醒了過來。
她一見到蔣恩玲,頓時委屈,顧不上疼痛,撕心裂肺地控訴:“娘!孟青溪那小賤人瘋了!瘋了!她竟然敢打我,敢命令男人打我!娘,你一定要替我做主!我要殺了她!”
“柯玥,孃的寶貝女兒啊。娘知道你受委屈。”蔣恩玲的目光落在女兒血跡斑斑的衣服,與滿身的鞭痕上,心如刀割。
她的女兒還未出嫁呢,怎能被打成這樣?
“孟青溪那個畜生!娘一定會殺了她!”蔣恩玲咬牙道:“話說回來,你有沒有覺得,那小畜生變了?而且,老爺很維護她。”
“什麼?為什麼?”孟珂玥那顆常年生鏽的大腦轉動了一下,沒轉起來,問:“爹也瘋了?”
蔣恩玲一時無語,眸光流轉,想到了一種可能:“今日老爺進宮了一趟,此事兒會不會與那小畜生有關?”
“不可能!她一直被關在破舊小院,怎麼可能有機會認識宮中的人!”
“也是哦。那為什麼……”
“夫人!”蔣恩玲正思考著,便見一名丫鬟匆匆跑來,道:“大事不好了!紫菱院遭遇刺殺了!”
“什麼?”孟珂玥當即興奮:“這報應也來得太快了!孟青溪那小賤人死了沒?”
……
夜幕之下的紫菱院。
屋外,刀光劍影,打鬥聲一片。
屋內,橙色的燭火隨風搖曳,氣氛旖旎。
“敢偷襲我家小姐!我滅了你!”夏竹後知後覺,剛要扛起凳子幫顧若璃,便見到了那位“殺手”的真面目,瞬間改口:“奴婢還是去外面幫夜一他們吧!”
說罷,她拔腿就跑,“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夏侯璟,”顧若璃一咬牙道:“搞什麼偷襲啊!趕緊放開我!話說,你的力氣什麼時候那麼大了?”
“都是你小時候教得好。”夏侯璟的聲音清冷矜貴,一把抱住了顧若璃,將她抵在了床上,問:“皇兄單獨留下你,說了什麼?”
他對這個問題非常在意。
“這是我跟阿淵之間的秘密,我幹嘛要告——疼疼疼!”話音未落,夏侯璟霸道地咬住了她的脖頸,像是在強行宣誓主權。
“投降投降!我招供還不行嗎?”這霸道的狗東西,就知道用這種方式欺負我!顧若璃狠狠瞪了夏侯璟一眼,將與夏侯淵之間的對話和盤托出。
“皇兄果然很愛你。”言畢,夏侯璟苦笑一聲:“阿璃,只要你願意進宮,你的敵人江靜姝將再也無法與你作對了,一切都將非常順利。”
又來了。顧若璃道:“阿璟,你不試探我會死嗎?”
會。
因為他除了試探之外,已經不知該如何尋求安全感了。
皇兄已認出了她,定不會輕易放棄。
她與他之間明明距離如此之近,近到能感受她的心跳,聽到她的呼吸,卻又彷彿隔著千山萬水,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得到……
如此茫然,如此無助。
阿璃,17年前,你為何不願接受我的提親?為何突然反悔去追求皇兄?這到底是為什麼?
但這個問題,他卻不敢問。
他怕得到答案。
話說,答案不是有了嗎,他與她都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