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面面相覷,少林寺達摩院首座當眾受刑,雖說不是駭人聽聞,卻也是並不多見的一件事。
於是他們全都安靜下來,靜靜看著少林眾僧的動作。
大悲禪師看向玄寂道:“玄寂,你是僧值,由你來監刑。”
“是。”玄寂從身後走出,對身邊的執法僧含淚道:“執法僧,用刑。”
執法僧聞言立刻站直身子,舉起刑杖,向玄慈背上打了下去。
執法僧知道達摩院首座受刑,最難受的還是當眾受辱,不在皮肉之苦。
倘若他們手下容情,給旁人瞧了出來,落下話柄,那麼首座這番受辱反而成為毫無結果了,是以一棍棍打將下去,拍拍有聲,片刻間便將玄慈背上、股上打得滿是杖痕,血濺僧侶。
群僧聽得執法僧“一五,一十”地呼著杖責之數,都是垂頭低眉,默默唸佛。
眼看玄慈受了一百杖,一旁的裘千仞卻突然道:“大悲禪師,貴寺尊重佛門戒律,即便是達摩院首座犯戒也是一體受刑,老夫好生欽佩。”
“只是玄慈大師年紀老邁,他又不肯運功護身,這二百棍卻是經受不起。老夫冒昧,且說個情,現下已打了一百杖,餘下之數,暫且記下,如何?”
裘千仞突然出此言論,並不是他看不過玄慈受辱,而是他想要藉此向少林寺討個面子。
因為他知道少林寺以及它身後的佛門勢力到底有多龐大,朝中的很多事佛門都能講得上話,若是讓他在少林寺中給佛門留了個好印象,那他今後入朝為官時會變得簡單許多。
群雄中許多人雖然瞧不出裘千仞的心思,但看到玄慈如此模樣,也都紛紛應和道:“正是,正是,咱們也來討個情。”
大悲禪師尚未回答,玄慈朗聲說道:“多謝眾位盛意,只是戒律如山,不可執法寬縱。執法僧,快快用杖。”
兩名執法僧本已暫停施刑,聽玄慈語意堅決,只得又一五、一十地打了下去。
堪堪又打了四十餘杖,玄慈支援不住,撐在地下的雙手一軟,臉孔觸到塵土。
葉二孃見此淚流滿面,甚至嘴角溢位一絲鮮血,她這是責怪自己連累玄慈,讓他不僅臉面丟盡,還要受此屈辱,是以怒極攻心導致內臟受創。
但此時她沒有在意自己有沒有受傷,哭叫:“此事須怪不得大師,都是我不好!是我受人之欺,故意去引誘大師。這……這……餘下的棍子,由我來受吧!”
一面哭叫,一面爬了過去,要伏在玄慈身上,代他受杖。
玄慈左手一指點出,嗤的一聲輕響,已封住了她穴道,微笑道:“痴人,你又非佛門女尼,勘不破愛慾,何罪之有?”
葉二孃呆在當地,動彈不得,只得淚水簌簌而下。
玄慈喝道:“行杖!”
好容易二百下法杖打完,鮮血流得滿地,玄慈勉提真氣護心,以免痛得昏暈過去。
兩名執法僧將刑杖一豎,向玄寂道:“稟報僧值,玄慈首座受杖完畢。”
玄寂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大悲禪師,道:“方丈,玄慈已受二百杖。”
大悲禪師踱步來到玄慈身前,道:“玄慈,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玄慈掙扎著站起身來,他先是朝大悲禪師行了一禮,道:“玄慈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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