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很喜歡馬敘的餐廳,提議去那兒,許輕宜請客,現在就算時卿想吃滿漢全席,她都沒意見。
時卿還真沒想到又碰上沈硯舟了。
他什麼也沒點,坐那兒低頭搗鼓手機。
聽到他叫服務員,那邊的沈硯舟才抬頭看了過來。
時卿倒衝他笑了一下,“一起啊?”
沈硯舟冷著臉移開視線。
時卿:“……”
在許輕宜看來,時卿剛剛對沈硯舟的邀請就像某種挑釁,所以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別挑事。”
時卿挑了挑眉,把選單遞給她,“你點,我不挑食。”
許輕宜和他吃過幾次飯,大概知道時卿的喜好,也沒推脫,她既然請客就多點幾個菜。
海邊餐廳接待的遊客很多,這個時間段客人逐漸多起來了。
許輕宜和時卿旁邊坐了一桌男的,看樣子是宿醉通宵轉過來吃早餐的。
幾個人突然竊竊私語,然後時不時朝她看,再接著笑。
“太像了,說不定就是?”
“你別說,那手還真像,沒美甲!一看平時沒少方便自己玩!”
“哈哈哈……噓!”
許輕宜確實不做美甲,那些照片其中幾張確實也露出了手,很巧,指甲就是乾乾淨淨,剪得整整齊齊。
“美女?”有人終於忍不住跟許輕宜搭訕,“加個微信啊?”
時卿轉頭看過去,“瞎啊,沒見她有男朋友?”
一幫男人反而笑了。
時卿看著白白淨淨,穿衣很顯瘦,確實看起來沒什麼威懾力。
其中一個人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過去搭住時卿的背,“怎麼的小兄弟?玩得愛不釋手啊?給哥幾個也玩玩唄,看看是不是跟照片一樣嫰……”
男人話沒說完,時卿直接把一杯水澆了過去,“腦門鑲個糞坑就出來了?”
男人抹了一把臉,“啪”的把酒瓶往桌邊磕。
旁邊的一桌人也都站了起來。
沈硯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過來了,在男人把酒瓶磕破準備動手的時候把人手腕捏住了。
“出去。”他抬了抬下巴。
男人一身酒氣,臉紅脖子粗,“關你鳥事?滾一邊!”
沈硯舟直接反手擰了一把,男人手臂翻折角度被甩了出去。
那一桌人見自己朋友被打,酒精上腦一股腦闖了過來。
場面一下就亂了。
時卿連忙把許輕宜拉過來,往後避開。
馬敘則從裡面跑出來去勸架,不然要出事的。
餐廳外的嘈雜持續了幾分鐘,桌子椅子倒地、餐具碎裂的聲音才終於停止。
馬敘把沈硯舟拉到店裡,一幫人歪歪倒倒的還想跟進來,他只好關門報警。
沈硯舟脫了身上的外衣,抬眼和許輕宜的視線對上,散漫扯了扯嘴角。
“怎麼?又想說我粗魯。”
他嗤了一聲,順手扯了一旁的紙巾,擦了擦額角,又對著垃圾桶抖了抖頭上被崩的酒瓶碎屑。
過了會兒,沈硯舟拿起外套離開,說了句:“我本就是個粗人。”
所以從一開始就入不了她的眼。
時卿本來還想找機會跟沈硯舟說兩句話,問問他能不能繼續把爆料的人揪出來,結果他就那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