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沈硯舟卻把她攔住了。
他終於說了句:“如果你覺得彼此之間畫這樣的東西稀鬆平常,我可能贊同不來。”
許輕宜忍不住笑了。
“我只是對你好色了點,我不是沒三觀。”
“誰跟異性互相畫躶體會覺得稀鬆平常?”
沈硯舟就那麼看著她,就像在反問,她自己不覺得矛盾嗎。
許輕宜故意沒有先解釋時卿為什麼會畫她。
而是問:“都已經畫了,是不是不管怎麼樣,你都覺得像是跟另外一個人共享我。”
“不想繼續了?”
最後一句問出來的時候,沈硯舟明顯側臉肌理微緊。
好幾秒,才艱難、低沉又下決心的嗓音說:“可能我要得多,確實做不到。”
許輕宜笑笑,“你要多少次,我又不是不給。”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低眉看著她。
許輕宜當然聽出來了,他想要的更多,不光是目前他們之間說好的性關係。
這確實也是她想要的,但是太快也不好,不能他想要什麼她就給什麼。
她站在那裡沉默,然後微仰起臉去看他。
還是沉默。
預設他可以喜歡她的意思很明顯了,但和她親口說出來還是有差別。
“你想要多少都是你自己的事,我又阻止不了,不妨礙我就行。”
沈硯舟神色有所鬆動。
許輕宜:“早點睡吧。”
她繞過他拉開門,又停下來,回頭終於明明白白的解釋:“我去京市美院做了個兼職,當畫模,有一節課要裸著。”
“時卿是那兒的學生。”
說完許輕宜就抬腳出去了。
廠裡烏漆嘛黑的,進來的時候沈硯舟一直拉著,也沒開燈。
她現在走出去只能藉著休息室開著的門露出來的光。
光影裡有一抹高大的身影追上來的時候,她稍微停了一下。
被沈硯舟握著手臂帶回去。
光太暗,許輕宜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感覺他每次低眉看她的眼神都很容易讓人沉溺。
好一會兒,他低著聲,帶著一點點走急了的氣息,“我送你。”
許輕宜以為他會做點什麼,這幾天他一直冷冷淡淡,弄得跟情侶冷戰一樣,她都難受。
她抿唇,“那不用,我叫車了。”
其實她還沒叫,現在才拿出手機,點開打車軟體。
沈硯舟握了她的手腕,要送她的意思很明顯。
許輕宜也沒停下來,選了常用地址,指尖準備在“立即打車”點下去。
手機終於被沈硯舟抽走了。
也終於沒忍住把她的下巴抬起來吻她。
他吻她的動作裡很明顯的帶著這幾天的壓抑。
許輕宜不推他,也不主動,任由他親吻。
還好他只是單純的吻她,沒有其他動作或者趨勢。
“等我。”
他又折回去拿了一件大衣,把她整個裹住,“我去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