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繃帶,換來的不是家人的關心,而是一句:“只會用蠻力解決問題,永遠這麼粗魯沒腦子,能不能學學你哥?”
無論他做什麼都是不入流的,沈聿橋無論做什麼都是儒雅得體的,一個繼承人位置而已,他從來不想搶,卻一個個把他視為眼中釘,非得逼他。
許輕宜被他盯得難受,沒敢看他的眼睛。
沈硯舟走了她才輕輕鬆了一口氣,然後正好見沈硯舟過去的那個方向,BOSS站在大廳跟人閒談。
他怎麼從側廳盡頭一下子到那兒的?
不過她的嫌疑解除了。
時卿下來帶她上樓,到了一個包廂門外。
裡頭的陣仗她這輩子也沒見過,就像電視裡的全代大會,看似談笑風生,但又莊嚴無比。
有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朝時卿這邊看了一眼,眼神是嚴肅的。
時卿回頭問她:“有名片嗎?”
這一晚,沒進那個門檻,更沒和天華老總說上話,但是遞出了柯燕的名片,也值了。
出來後,許輕宜在酒店門口站了會兒,下意識的找沈硯舟的身影。
沒見到。
她凍得受不了,只好離開。
週一,他當然是沒來找她,許輕宜竟然心裡不安。
下午她開了車去汽修廠,停到門口,她看到了沈硯舟。
下車直接問他:“有兩個警示燈一直閃,我看不懂,是不是車哪裡壞了?”
沈硯舟視線都沒落到她臉上,徑直越過她,走向車子,從車窗探身進去,看了看。
然後進了後廠,出來的時候手裡拎著玻璃水,直接給她的車子加上。
弄完往裡走,吩咐梁方霖:“收錢。”
許輕宜張了張口,他就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梁方霖走過來,衝她笑笑,“不用給了,記我賬上,你先走吧,怪冷的。”
搭話失敗,許輕宜只能打道回府。
她第一次找人和好,完全沒經驗,如果不是一個月十萬是真的做不來。
那幾天她除了做設計,每天都出去。
週三下了雪,她在外面溜達凍了兩小時,總算看到沈硯舟跟人去酒店吃飯。
許輕宜在差不多的時間跟過去,對前臺說他們是一起的。
結果有些尷尬。
他們一行的都是男人,且每個人都叫了個女陪。
她出來了,硬著頭皮走到了沈硯舟旁邊,先發制人,“你怎麼點兩個?”
沈硯舟眉目冷淡的看她。
倒也衝那個女孩說了句:“你出去。”
許輕宜在外面凍了好一會兒,手有些僵,學別人給沈硯舟倒酒的時候灑出來了。
他沒什麼反應,反正她倒的一口酒也沒喝。
他們聊的東西,許輕宜只聽了擴店、連鎖這種正常詞語,其他專業術語基本聽不懂。
所以她專心於怎麼照顧沈硯舟吃飯。
“蝦吃嗎?”她問。
他正好轉頭和旁邊的人說話,自然沒理她。
她做足姿態,略彎腰,“蟹呢?”
算了,反正他都不理會,許輕宜自己做主,都給他剝了,仔細的放到他手邊的盤子裡。
他一直沒動,越積越多。
許輕宜不知道該乾點什麼了,下不來臺,手上猝不及防的一滑。
“嘶!”她倒吸氣,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