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宜本來不想跟他討論這個事,但沈硯舟一握手腕把她拉了回去,盯她的眼神很不友好。
她淡淡一句:“我沒把他當男人。”
沈硯舟冷笑,“這話他跟你說的?”
“我們只是談工作,工作期間沒有性別之分,不用把我當男人看,他是不是這麼跟你說的?”
就這麼點套路,沈硯舟用屁股想都知道怎麼回事,不就是一點點靠近她,逐漸把她往溝裡帶?
以她這個定力,別人勾一勾,她就傻傻的上鉤。
許輕宜:“我不是傻子。”
“我看你像。”沈硯舟緊接上她的話,“第一次在車上我就隨便勾一下你都能上鉤,他這種心機男還用說?”
許輕宜突然盯著他。
第一次在車上的時候,是他故意勾引她了?
故意從路邊載她上車的?還是故意在她面前流露出讓人心疼的情緒?
或者,她一直打不開車門是他弄的?
沈硯舟倒是任由她看,一點都不心虛。
不過他多慮了,許輕宜的飢渴症不是對誰都那麼敏感。
如果不是他勾引,換個男人,她也不會上鉤。
“你要說壞話也別當著我的面。”
沈硯舟默了兩秒,像是聽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你這是明護著了?”
許輕宜大大方方,“怎麼了?他是我的人,我不護著誰護著。”
沈硯舟臉都有點黑了,“我當初是你的人,也沒見你什麼時候護著我。”
知道他把「她的人」這個概念混淆了,許輕宜也懶得跟他爭辯了。
送客。
曾淮西還在門口等著,看到沈硯舟出來,嘴角微微一咧,“出來了哥。”
那樣子,就好像他等了半天,終於等到沈硯舟從澡堂出來。
沈硯舟陰冷冷的瞥他一眼,“你最好離她遠點,你那點心思瞞得過她瞞不過我。”
曾淮西一臉為難,“我是她助理,離得遠了應該沒法工作?”
沈硯舟回頭看了一眼許輕宜,“他是你員工?”
周晟京那天看到了,沒跟他說嗎?
許輕宜也不接他的話,示意曾淮西進來。
沈硯舟還想說什麼,就已經被大門拍了回來。
天色晚了,孤男寡女怎麼都讓人不放心,沈硯舟不走了,就在電梯間的長椅上打發時間。
周晟京打來電話的時候,沈硯舟因為犯困,只能拿消消樂撐精神。
“喂。”他萎靡的接通。
周晟京頓了頓,“睡這麼早?許如文那案子馬上要被蓋棺定論了,你還睡得著?”
沈硯舟閉了閉眼,按著眉,“這不是有你嗎?”
這話對周晟京倒是管用。
“所以,我照葫蘆畫瓢,沈聿橋讓他們往你身上懷疑,我就也弄了兩個嫌疑人給他們繼續查著。”
沈硯舟的嫌疑解除之後,警方就準備敲定是意外事故。
但以周晟京的直覺來說,一定不是意外事故,那個司機不可能是單純意外撞到許如文。
就算是意外吧,那司機幕後肯定還有人,不太相信是沈聿橋,但直覺又朝向他。
“其實我有些猶豫。”周晟京不止一次問他:“假如真是沈聿橋,你們家差不多就散了,誰都會恨你,你確定能接受?”
沈硯舟冷笑,“我什麼時候有過家這個東西?”
孫女士剛回來的時候,他還以為他可以有家。
最後一次從公安局出來,他就已然徹底不需要這個東西了。
有也是以後他自己組建。
“很困,講個笑話來聽聽。”沈硯舟努力撐開眼皮。
周晟京:“……”
看他像是會講笑話的人嗎?
“困了就睡,你在哪呢。”周晟京問。
“她不讓睡。”沈硯舟轉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
周晟京聽出來了,他又在許輕宜的家門口。
很認真的勸他:“你別老這麼蹲人家門外,女孩子膽小,別到時候把你當色狼報警了,你現在處於公司回遷階段,個人情況審查很嚴,儘量避免這種事。”
但他確實是色狼,沈硯舟想。
他吐了口氣,審查再慢點,她就真跟別人跑了。
周晟京知道他著急,公司遷回體量不夠,所以沈聿橋上次才敢毫無顧忌的玩汙衊。
所以,在實力足夠之前,沈硯舟就算自己解除了嫌疑也不敢把許輕宜擺到明面上來了,只能偷偷摸摸。
關鍵是偷偷摸摸的人家女孩肯定不樂意,畢竟是被甩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