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神之戰,黑田秀忠、金津祐高等人所率的四千七百餘昭田軍被上條軍打得幾乎全軍覆沒,黑田秀忠、金津祐高二人更是最後僅率十餘人狼狽逃回了府中一帶。
一開始,昭田常陸介是不相信府中一帶的流言,可隨著黑田秀忠、金津祐高兄弟二人帶著十餘名騎馬武士狼狽至極、灰頭土臉的逃至春日山城城外後,他傻眼了。
這上條清定今年不過十歲,率上條定憲所留下的殘兵敗將,卻先後攻滅上田長尾家、大井田家,期間還擊退府中長尾家的侵攻,並迫使府中長尾家與其進行停戰議和。多次以奇兵以少勝多、以弱勝強。如今,上條家更是獲得了越後七郡絕大部分的國人領主支援,能節制的軍勢高達上萬之眾。前不久還於尾神嶽、兜巾山一帶一戰擊敗了昭田·羽茂本間聯軍,其兵鋒直指府中一帶。
這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儘管昭田常陸介一度奪取了上越大半之地,可偏偏半路殺出個上條清定來!
“父親大人,不是我等輕敵大意,而是那上條十郎與麾下諸將上下一心、令行禁止,其兵力更是我軍的兩倍以上。原本,我等是打算令柿崎和泉守率一部軍勢突襲旗持城,迫使上條軍分兵救援。可柿崎和泉守卻在率部進入其本領後就按兵不動,聽聞後來柿崎和泉守還倒向了上條家一方······”黑田秀忠說著說著就涕淚直流,他從未敗得如此慘烈。
“此戰之敗並非你等之過,柿崎和泉守本就是驕悍難制、反覆無常之人,他就算是陣前倒戈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昭田常陸介說完後就無奈的搖了搖頭,並長嘆了一口氣。
“這柿崎和泉守簡直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早知如此,就應該在軍議之際將其斬殺!”金津祐高憤怒的一拳錘在了地板上。
“事已至此,難道眼下我軍還有多餘的兵力去討伐柿崎和泉守嗎?”昭田常陸介不禁苦笑起來。
“如今我軍僅能掌控的上越之地,就只有春日山城、直江津、府中町、福島砦等地,守備更是捉襟見肘,很難抵禦上條軍的侵攻。”黑田秀忠對前景感到非常擔憂。
“就怕柿崎和泉守會主動擔任上條軍的先導役。”金津祐高如今最擔心的就是柿崎景家,因為柿崎家眼下是整個頸城郡之中實力最為強勁的國人領主。
“柿崎和泉守是父親大人的義孫,也是我的義子,照理說不該對當家太過絕情吧?”黑田秀忠並不相信柿崎景家會做出對昭田家落井下石之舉。
“人心難測,若說別人有可能不會對本家落井下石,若是換作柿崎和泉守,恐怕極有可能。”昭田常陸介對柿崎景家還是較為了解的,曾經他就當過說客去調略柿崎景家至府中長尾家一方,而調略最低籌碼就是加封領地。
“那父親大人,我等不如退回下越從長計議吧。”黑田秀忠試探的問著。
“直接退回下越幾乎難比登天。事已至此,只能先北上佐州,而後再前往下越。”昭田常陸介深知眼下的越後沿海地區大都被越後水軍眾所封鎖,很難直接渡海前往蒲原郡,只能效仿長尾為景曾經為了躲避山內上杉家兵鋒那樣逃往佐渡。
“萬一那位羽茂對馬守殿懷有歹心,我等豈不是自投羅網了嗎?!”黑田秀忠可不認為羽茂高信值得信賴。
“屆時,為父將上越讓渡給他,並許以表奏其為頸城郡郡司。”昭田常陸介如今也就只能弄些空頭支票來糊弄羽茂高信了。
於是,昭田常陸介、黑田秀忠、金津祐高、昭田將監父子四人就率一百餘馬廻眾在對府中一帶進行濫妨狼藉後,就乘船渡海北上,逃往佐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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