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笑了。
笑的很開心。
當然，表情還是沒有變化的。
只是在心裡偷樂。
在看到李裕臉上的錯愕時，她覺得自己終於算是扳回了一局。
自從進入皇宮，見到李裕，她就發現自己完全捉摸不透這位新帝！
按理來說，李裕只是一位久居深宮的皇帝，什麼都沒經歷過。
面對她這位手握重兵的節度使，不該表現的如此淡然。
旁邊的劉季述就是很好的例子。
皇宮基本上就是神策軍的地盤，而劉季述是神策軍的左中尉。
甚至他還囚禁了皇帝，這足以說明劉季述膽大包天。
然而即使這樣，劉季述都對岐王畢恭畢敬，生怕觸了黴頭。
可新帝對她的態度卻不一樣。
不僅一直泰然自若，談笑風生，甚至還敢明目張膽的用她來敲打劉季述！
這種魄力，絕非常人所能擁有的！
難道新帝在暗示她的時候，就不怕她發現其中的蹊蹺？
但哪怕是事後重新回過頭去看，岐王發現她也很難懷疑到新帝身上。
畢竟，從她的視角來看，
一個基本上與世隔絕的新帝，哪兒來的渠道去了解岐王的家事？
除非有人提前告訴新帝！
那麼問題來了，誰最有可能做到這一點呢？似乎只有劉季述！
要不是岐王察覺到了新帝的表現太過自然，她還真很有可能就把這件事算在了劉季述身上。
甚至會懷疑岐王府裡有劉季述的內奸，不然哪裡來的準確訊息？
要知道，就連其他的節度使都不知道岐王曾經有個胞妹！
如此重要的訊息洩露，那就只能是內部出了叛徒。
可當她看清新帝的偽裝時，她就不這麼認為了。
不過，這樣一來她就更糊塗了，新帝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訊息？
岐王曾經有個胞妹，
這件事在岐王府可是絕密！
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知曉！
難道是……不良人？！
岐王想到了一種可能。
不良人是一支保衛李唐皇室的隱秘力量，傳承至今已經三百年了。
誰也不清楚這個組織有多少人，只知道他們幾乎無孔不入！
但岐王府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很少，這其中的每個人她都敢肯定絕對不可能是不良人。
那不良人是從哪兒得到的訊息？似乎只能是她不經意間漏過馬腳了。
畢竟，早些年的時候，
她剛接替兄長管理岐國，其中難免有出錯的時候。
儘管她覺得自己掩飾的已經很完美了，但人往往難以發現那些不經意間表現出來的漏洞。
如此一來，
難免會有人猜到一些什麼。
好在這麼多年過去，所有人記憶中的那個岐王都變成了她。
基本上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了。
她原本是這樣想的，可當新帝提及此事時，岐王心裡還是一驚。
尤其是在岐王澄清自己沒有妹妹之後，新帝的反應讓她更是難以猜度。
她現在完全不能確定，新帝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畢竟前面那些都是她的猜測。
新帝究竟有沒有掌握不良人的力量，這還是一個未知數。
不過從新帝剛才的表現來看，岐王覺得不良人跟新帝大概是不熟的。
要不然，
新帝怎麼還需要靠她這個外來的節度使來敲打篡逆的劉季述呢？
想明白了這一切，岐王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不管新帝是否真的沉迷女色，她都必須送一個人進宮。
這個人既能監視新帝的行動，又能趁機拉近與新帝的關係。
而恰好新帝也有結盟的需要。
單憑著一個神策軍，新帝是坐不穩皇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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