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溫熱,柔軟,帶著淡淡的清甜……
她很緊張,極力剋制著呼吸,攥著小手,雙眸緊閉間,紅唇略有些顫抖。
過去一切的曖昧身份、關係,內心小鹿亂撞般的試探;身臨險境時,夜不能寐的關心、惦念;一顰一笑間的怦然心動,此刻都化為烏有。
懷王與王妃之間,始終存在的那層窗戶紙被徹底捅破,他們在這一刻成為了真正的戀人,並在明月清風下許下了婚約。
或許是……小壞王真的餓了太久了,他過於熱烈,過於專注,吻了很久很久,直到無法呼吸。
洞房內,依舊燈火明亮,熱鬧非凡。
許清昭坐在涼亭中,將頭輕輕靠在任也的肩膀上,雙眸亮晶晶地瞧著璀璨星河,輕聲道:“朱子貴,你知道嗎?你是我在世間……最親的人了。”
“我當然知道。”
任也瞧著非常深沉,抓著她的手,鄭重點頭道:“我們還有一個家,名叫清涼郡;我們有很多朋友,都是園區小隊的一員。你要早點回來,別讓我擔心……!”
“好。”
愛妃認真而又鄭重地點頭。
任也稍作停頓,又碎碎念道:“哦,對了。你進入秘境之後,必須要以小黑胖子的形象示人。”
“為何?”愛妃抿著紅唇,故意反問道。
“安全……!”
“為何變成小黑胖子就會安全?”
“不要多問,就是安全。”任也十分堅持。
“好吧……!”愛妃眨了眨明亮的眼眸:“朱子貴,你為什麼表情看著這麼嚴肅?!”
“因為我在想一些事情。”任也餓了太久了,那一吻過後,正如徐元說的那樣,心裡髒兮兮的慾望全都寫在了臉上。
“那你又為何抖得這麼厲害?”
“你不是男人,你不懂。我有點熱,我想發洩。”任也搖頭回了一句後,便捂著胸口,在心裡嘀咕道:“也不知道小歌姬晚上有沒有安排,大家都是館鮑之交,他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許清昭眨著小黑胖子獨有的機靈眼神,故意關心道:“咦,朱子貴,你不會是著涼了吧?!”
“……不要廢話。大婚當天,你一定會知道,皇之勇武,古今無雙!”
“希望一切都是真的吧。”許清昭罕見俏皮可愛地做出了許願的手勢。
……
宿醉,喧鬧,歡樂,喜悅,約定……
一夜過後,一眾摯友在第二天,一起送走了愛妃。
臨行前,慶寧小姑子敞亮得一塌糊塗。她將自己師父賜下的一件保命軟甲送給了嫂子,還雙眼淚汪汪道:“嫂子,俺哥雖然不行,但他是愛你的……我們等你回來哦。”
許清昭本不想拿,但小姑子堅持認為自己大哥可能是有點缺陷的,需要讓嫂子感受到任家的溫暖,所以便硬將那件軟甲給了對方。
其餘好友也都是各有心意,在一片鼓勁兒加油中,叮囑著愛妃要早日歸隊。
不多時,她便化身小黑胖子,引動陰陽魚符,開啟秘境之門,踏上了一個全新且未知的世界。
愛妃一走,任也就有一種剛剛確立戀愛關係,這大學就已經畢業了的傷感。
他已經習慣了哪兒哪兒都有愛妃的存在,所以也需要像孤寡老人一樣,稍稍適應一下。
小帥大婚過後,便與周沐芸幾次往返寧古市——寒月凍土,併成功煉化了權柄之鑰。
他這段時間忙得不行,除了要辦家裡的大事兒外,就是沒白天沒黑夜的與夫人在房裡談心,整個人都累瘦了,有很明顯的黑眼圈了。
一晃又等了二十多日,朱雀城終於來信了,二師父歸來,讓任也速去報道。
大家一聽這個訊息,心裡便都已知曉,這愜意的日子可能要一去不復返了,新的征程也已近在眼前。
……
遷徙地重新開府,第二十五天。
任也返回了朱雀城,並在書院見到了兩位師尊。
二師父一如既往的瀟灑,身著一襲白衣,白髮自然地散落在腦後,舉手投足間,盡是一副老年紅塵浪子的形象。
任也跪地行禮,高喊道:“二師父辛苦啦,弟子真是想死你了!”
“呵。”
二師父坐在榻上,冷聲一笑,似乎對他的庸俗語言已經徹底免疫了。
“嘿嘿……!”
任也猛然起身,一溜小跑地衝到了榻上,抬手一翻,書案上便多了十幾個酒葫蘆。
他隨便拿起一個酒葫蘆,輕輕拔出木塞,這整座書閣內便頃刻瀰漫出令人沉醉的酒香。
二師父見到這一幕後,才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還行啊,這堂堂九黎浩然宗的人皇大人,沒把我這老東西忘了啊。”
“您這話說的,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啊。”任也低聲道:“徒兒入九黎,每走一個地方,那第一件事兒就是給您買好酒。這是西涼的,這是潮龍城的,這是東登府的,這是壟天城的,每一種酒都代表著當地的文化,千年的歷史變遷……你就喝吧,一喝一個不吱聲。”
二師父拿過酒壺,輕輕嗅了一下,滿意地點頭道:“嗯,還可以……!”
“二師父,我知道您愛喝花酒,但這酒好買,花卻不太好採,也不好帶。更何況咱們是名門正派,這些事兒不能明著來。”任也低聲道:“回頭您去九黎,我私下給您安排……!”
“你他娘汙衊我?!”二師父先是看了一眼神秘的紅袍男子,隨後有點破防地罵道:“守歲人的風氣,全是被你帶歪的。”
神秘的紅袍男子,微微皺眉:“我還沒死呢!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說這個話題。”
“冒著違紀、遭受責罰的風險,我也一定安排。”任也衝著二師父飛了飛眼,態度堅決得一批。
“過於庸俗的人皇傳人,等天都事了,罰你在內閣抄經三個月。”二師父正氣凜然地說了一句後,便伸手在白衫內胡亂摸了起來。
片刻後,他才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燦燦的令牌,隨手便扔到了桌上:“這就是你在天都的差事。”
“多謝二師父。”
任也等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個,所以立馬拿起那枚金燦燦的令牌,緩緩散發出了感知。
【天恩令:天道恩賜之物,啟用天都市難度最高、位格最高的差事信物,自遷徙地無品之地《墮神塔》流出。相傳,得此物者,或擁有改變251年天都市部分局勢的潛力,人間共有十二枚。注:此物僅限在天都市使用。】
【目前差事:未知。憑藉此物可隨時進入天都市秘境,並會根據自身陣營,隨機觸發天恩差事。】
天道之音在雙耳中緩緩消散,任也回過神來,驚愕道:“難度最高,位格最高?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此令觸發的差事任務,會超過SSS+級嗎?”
“是的。”二師父緩緩點頭:“你現在需要明白的是,天都是遷徙地的五品秘境,開府後,誰都可以進入這裡觸發差事,並且差事的方向,是秩序與混亂的大世之爭。所以,你的對手會很明確,就是以面壁人、路邊狗、黑籠堡、掠食者聯盟,以及遷徙地過去的大威天龍為首的混亂勢力等等。具體參與人數,會多到一個你無法想象的地步。且天都會以全面開放的狀態,演化出曾經的一切,並演化出無數的差事,令所有神通者都切身參與到251年的天都災厄事件之中。”
“不要問我災厄事件到底是什麼,此事我也不知,但或許面壁人要知道一些。他們很可能會在一些舊事的資訊上領先我們。但自有天道平衡,你不需過於糾結。”
“還有,在這所有的差事任務中,天恩令觸發的差事難度與位格是最高的,也是最有價值的,這也是為什麼我會親自入秘境幫你爭取這個機緣的原因。你的差事任務,或許是有改變過去一切,並決定天都未來歸屬的潛力的。但這種能力不光你有,其餘得到天恩令的人也有。”
“目前,有資格改變混亂走向的龐然大物,不是黑籠堡,也不是路邊狗,而是……面壁人。他們才是我秩序的宿敵,並得到了很多混亂宗門以及大勢力的認可。其中,就包括所有你熟悉的混亂勢力。切記,他們現在很強,遠比你想的強,只是一直在蟄伏,在等待時機。”
“所以,你知道此次差事的重要性了嗎?”
二師父問。
“知道了。”任也稍微思考一下,便總結道:“遷徙地所有城市、縣城、鄉鎮,包括其餘獨立地域的星門,都可被三大陣營的修道者,以引路人鯨吞權柄的方式將其佔領。而天都市,作為遷徙地最璀璨的明珠,曾經的國都,自然也可以被佔領。所以,此次爭奪,便是秩序與混亂爭奪天都的最終歸屬權。而我拿到的差事級別最高,擔子最重,要全力而為。”
二師父聽到這個簡短的回答,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總結得非常精闢,也完全準確。另外我可以告訴你,只有得到天都,鯨吞此地的權柄,才可能佔據率先找到墮神之地的先機。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要爭,為什麼要寸步不讓的原因。”
“完全明白!”任也點頭。
旁邊,神秘的紅袍男子接過話頭,皺眉叮囑道:“你二師父說,這個天恩令的差事任務,很大機率是單人的。並且,以我守歲人各部匯總上來的訊息看,修道者初入遷徙地,很可能接到的都是單人差事。所以,你最好重新規劃自己的小隊,並做好單打獨鬥的準備……!”
“啊?!”
任也懵了:“您的意思是,讓我自己單挑天恩難度的任務啊?”
“這不是我的意思,很可能是遷徙地天道的意思。”林相糾正了一下:“但你也不要慌。既然是秩序與混亂的對抗,那個人與大部隊早晚都是要匯合的。只不過具體形式與走向,這不好揣測。”
“好,我明白了。”
任也重重點頭後,又問:“那自由的人呢?他們在這個大世之爭中扮演什麼角色?!”
“我推斷,依舊存在感很弱。”二師父思考了一下:“這次的天都之爭,他們或許會有人進入尋找機緣,但一定不是主角。並且,自由的詐騙商會,一直與我們交好,且他們在自由分量很重。有這樣一位盟友,在牆頭草方面,我們是不會吃虧的。哦,對了,自由很可能也得到了天恩令,但我不確定。”
“弟子記下了。”
任也點頭。
“重新規劃小隊時,雞蛋最好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林相出言叮囑道:“並且,最好是提前設定好,相互尋找隊友的暗號。天都市的遼闊程度,很可能超過我們之前的預估。總之,多做幾分準備,進入後,便能多有幾分從容。”
“是!”
任也低頭看著天恩令,鄭重表態道:“弟子此行,自當竭盡全力。”
“我們會有很多人進入,包括許多黑衣,以及靜候時機的白衣,還有樊明與兵部的一眾天驕。”二師父目光銳利:“總之,不管來什麼災厄,天都……我們都勢在必得。”
“幹!”
任也信心十足地站起了身:“遷徙地已經開府二十多天了,既然二師父已經把天恩令給我了,那弟子也要儘快準備動身了。就不打擾兩位師尊了,你們在家等我的好訊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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