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亦把它遞了回去。
“幹嘛呀,今天很忙的。”
她偷懶,別的同事就要幹她那一份。
夏如荼有些怪他擅自做主。
“我還不知道你這麼敬業。”殷承亦瞥了她一眼,“臉上掛著彩都要去工作。”
“什麼?!”
夏如荼兩手捂住了臉頰:“原來真破相了!你幹嘛騙我!”
“捂什麼,這麼黑,哪看得清。”
殷承亦感覺自己好像被她感染,話也多了起來。
連對黑暗的恐懼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他的手指在沙發上無聲地移動,偷偷貼住了夏如荼還有點潮溼的衣角。
夏如荼毫無察覺,捧著臉哀嘆了一聲:“我就靠這張臉撐門面了。”
“現在,門面也沒了。”
殷承亦忍住喉中翻滾的低笑,拉下她的手臂,藉著手電的餘光湊近看了看:
“放心,門面還在。”
白皙的臉蛋透著粉,微不足道的劃痕幾乎看不出來了,隻眼尾染著紅,像是春日的桃花,明豔動人。
讓人想要去親近這春天,採拮一抹春色。
他離得太近,鼻息似乎落在夏如荼敏感的耳垂。
夏如荼動也不敢動,眼睛都不知道看哪兒好,只得望著天花板:“真的?”
察覺到她的無措,殷承亦彎了彎眼睛,認真地答到:“真的。”
然後,他抬起手指,將她臉頰邊一縷散落的頭髮挽到耳後。
“還是很漂亮。”他說。
話音未落,手電筒啪的一聲,熄滅了。
忽然失去視覺,殷承亦磁性又低沉的聲音鑽入耳蝸,放大得異常明顯。
夏如荼感覺心臟失去了原來的頻率,加速在胸腔跳動著。
她趕忙用一隻手壓住胸口,吸了口氣,不確定地問:“什麼?”
一聲輕笑,殷承亦戲謔著揭穿了她:“別告訴我,你耳朵出了毛病。”
“我不是……”
夏如荼辯解著轉頭,可臉頰突然蹭上了片溫暖的柔軟。
是殷承亦的嘴唇。
他離得太近了!
夏如荼手足無措。
心動是一回事,佔人便宜,就是另一回事了!
還是,在他虛弱的時候。
“不是,我……我……”
夏如荼往後挪了挪,語無倫次地想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
“佔了我便宜就想走?”
殷承亦一隻胳膊撐在沙發上,將她圈在自己身前,垂眼看著她。
“我沒有……”
夏如荼低下頭,臉漲得發熱。
還好天黑,他看不到。
可她越是往後躲,就越激發了雄性捕獵的本能。
步步緊逼。
而黑暗,是他最好的保護色。
他緊緊盯著那圓潤的唇瓣。
愈來愈近……
啪。
室內猛地一亮。
眼睛突然受到刺激,兩人下意識閉眼後撤,拉開了曖昧的距離。
緩了兩秒,待眼睛適應後,殷承亦恢復了往常清冷的神色,遮掩住了心虛。
心中的旖念也如被光明驅散的幽暗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理智回籠。
他這是在幹什麼。
夏如荼有男朋友,一個把她賣了她還要替他數錢的男朋友。
而自己,竟然利用她的同情心,試圖誘惑她。
殷承亦打心底鄙夷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