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彙報給他,惹他不快;不彙報給他,難免哪天又被他揪小辮子。
殷承亦的手指在桌子上重重點了點:“明天的簽約,是第一位的。”
“就算天塌了,也要給簽約讓路!”
拉下劉思賢,再順藤摸瓜查出他背後的人。
被分權的仇,不能不報!
“讓秦家先簽,咱們黃雀在後。”
智上的張慶偉急著要錢,秦家急著要專案,都想落袋為安。
“那咱的人選……”
殷承亦考慮片刻,眼角浮出一絲笑意:“讓殷黎川去。”
“他能答應嗎。”林睿有點懷疑。
殷承亦卻不以為然:“他既然把把柄給了我,可能就是在等這麼一天。”
只是,他的動機,殷承亦一直沒想明白。
是劉思賢跟他有利益衝突嗎?
還是……劉思賢阻住了他的路?
窩裡鬥?
鬥得兩敗俱傷最好!
“那,跟榮興的簽約怎麼辦?”
本來和榮興的簽約,是安排殷黎川去的。
他們專門安排兩家公司在同一時間簽約,就是為了讓事情無任何轉圜餘地。
除了他們派系的幾個高層,殷黎川是唯一知情的不確定因素。
聽林睿問道這個,殷承亦露出狡黠的笑:“那我就勉為其難,替他去吧。”
公司的暗流湧動,絲毫沒有影響到夏如荼。
有時她覺得安保部這份工作也挺好,只用看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除了生活的糟心事,工作讓她省心很多。
畢竟是純粹的體力勞動。
裝修費用退了一點,聊勝於無吧。
張佳佳充滿愧疚地跟她道歉,夏如荼還反過來安慰她。
畢竟這件事她也料不到。
在電話中,她把這件事跟蔣墨冉說了。
誰知他不僅沒有寬慰,反而把她像小孩子一樣教訓。
“想投機,肯定是有風險啊。你不會這個都想不到吧!”
夏如荼無言以對。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五句話都說不上。
是他說要好好在一起,也是他每每表現出對這段關係的不在意。
大概真的像別人說的,破鏡難重圓。
有時候夏如荼也在想,這種名存實亡的關係,到底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她的人生,好像都在被各種人推著往前走。
以往是母親覺得學金融有前途,她就選了這個專業;
後來她母親說鄰居誰誰炒股賺錢,又讓她去證券公司;
當初連談朋友這件事,都是蔣墨冉主動的。
夏如荼做過的最勇敢最主動的事,就是去星海酒吧的那次了。
但她不顧一切的勇氣,給之後的自己帶來了各種各樣的麻煩。
於是那天以後,她又變成了原來柔軟的樣子。
夏如荼不是沒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想讓周圍的人不開心。
如果委屈自己一點,能讓愛她的人開心,那她也願意承受。
可,蔣墨冉真的愛自己嗎?
聽她遲遲不做聲,蔣墨冉在電話那頭關切地問:
“你怎麼了?”
“身體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