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情緒,再次激昂起來。
夏如荼的胸脯劇烈起伏著,呼吸急促又粗重,身子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他們竟然,租凶宅給我!”
“我一問才知道,原來在裡面住的女人,感情不順,割腕自殺。”
飆升的腎上腺素,讓她的牙齒都開始打架:
“血流了一浴缸,一浴缸啊!”
殷承亦見她戰慄樣子,以為她害怕得緊,就往前邁了一小步,手一攬,讓她斜靠在了自己身上。
帶著潮溼的腦袋,隔著襯衣,貼在他腰側。
她每一次重重的呼吸,都會帶著他一起震動。
“別怕。”
他輕聲安慰,手在她大臂上下安撫著。
見她垂頭默不作聲,殷承亦的語氣也柔和了下來:
“不要再想了,自己嚇自己。”
然後,未經思考的話脫口而出:
“要不,讓林睿再幫你找套……”
“我不是怕。”
夏如荼一昂頭,雙眼含著憤懣與委屈:
“我就是氣憤,這種房子,他至少應該給我打五折的!”
“……”
“他不僅不給我便宜,還先收我一年!”
這個時候還在心疼錢?
扶著她手臂的手一僵,殷承亦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收回來。
他真是低估了她的膽量。
肩膀的手一停,夏如荼才發現這個姿勢有多曖昧,自己都枕在他腹肌上了!
連忙起身拉開些距離,她胡亂扒拉了下頭髮,吸了下鼻子,又回到了前面的問題:
“藍鈺呢?她怎麼沒來?”
“她出差了。”
“你呢,怎麼沒叫你男朋友和……”
殷承亦突然停住:夏如荼不知道他知道有個張佳佳。
在夏如荼疑惑的目光中,他迅速調整表情,掩飾道:“合著他不管你了,才找到藍鈺那兒?”
“他上午有課,不好請假。”夏如荼尷尬地擠出一個笑。
“我也沒想到,藍鈺會麻煩您。”
“是挺麻煩的。”殷承亦又操起了夾槍帶棒的語氣,“我一個大老闆,簽著約,還要操心你的事。”
“啊?”夏如荼臉上的尷尬轉換成了抱歉與內疚,連忙說,“要不您先忙吧,我這……”
“我這肯定沒簽約的事重要。”
殷承亦頭偏了偏:“來都來了,肯定要一起出去。”
然後,他轉頭望了下外面,自言自語道:“林睿怎麼這麼慢。”
“你還能走嗎?”
“可以,就是,”夏如荼面露難色,“腿有點軟。”
一抹譏嘲浮上眼角,殷承亦揶揄道:“那男的的傷,可看上去比你重多了。”
夏如荼尬笑了兩聲,牽動嘴角的傷,又讓她嘶地吸了口氣:
“剛開始我是趁他不備,後來就有人拉架了。”
林睿見殷承亦扶著夏如荼一條胳膊出來,趕忙迎了上去:“都好了。”
殷承亦衝門看了一眼,林睿會意,又趕緊去開車。
車穩穩地開出去,林睿裝作不知道,問夏如荼的地址。
“去……公司吧,我下午還要交接班。”夏如荼猶猶豫豫地說。
“回你家。”
殷承亦瞄了一眼她破了皮的指關節:“回去上藥。”
“還是,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