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荼。”
嚇得一個激靈,夏如荼連忙站直轉身。
只見殷黎川手裡拿著平板,螢幕仍然亮著,身後站著助理江硯。
撲克臉上是打量嫌疑犯的警惕神色。
“什麼事?”
語氣仍是低調而溫和。
“我……我聽到裡面有響聲,以為……”
夏如荼憋紅了臉,編出一個理由。
“辦公室沒貓。”江硯截斷了她的話頭。
“或許是窗戶忘關了。”
殷黎川不動聲色地解圍,將手中的平板遞給江硯。
江硯接過來:“我關了。”
末了,又補充到:“今天預報有雨。”
就像老母親對待自己調皮犟嘴的兒子一樣,殷黎川無奈地對著夏如荼笑笑,上前開門:“進來吧。”
“她正在當值。”江硯又追著說。
夏如荼分明是殷承亦一派的,來門口偷聽是什麼意思。
川總分明知道,也還是替她說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也在當值。”殷黎川看了他一眼,讓他閉嘴。
“剛才給你說的,去辦吧。”
江硯拿著平板,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像個第一天把孩子送到幼兒園的老母親,滿臉的糾結複雜和擔憂不捨。
“坐吧。”
剛坐下,殷黎川開門見山地問:“想問昨天晚上的事?”
夏如荼點頭如搗蒜。
“其實也沒什麼。但給你說之前,我需要確定一件事。”
殷黎川直視她的雙眼,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我可以信任你嗎?”
“什麼?”
以為自己聽錯了,那雙杏眼吃驚地稍稍睜大,又眨了眨。
嘴唇也因為眼睛的動作微張,露出一點貝齒的邊緣。
緊接著,生動的表情又跟隨這個問題的答案認真起來。
夏如荼重重地點頭:“嗯。”
說事情前,殷黎川的手下意識去摸煙盒。
伸到一半,意識到對面坐的是位女士,又收回了手。
“我和沈嵩做了個交易。”
手裡空落落的,他拿起離得最近的一支筆,在指間緩慢地轉動。
“南洲證券的事,你是親歷者,也不用我多說了。”
“沈嵩參與了,卻沒有證據。”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引蛇出洞。”
面前的認真臉再次變成了驚訝臉,緊接著,是疑惑臉。
“殷總,我意思是殷承亦總,你們的目標應該是一致的?那為什麼……”
未經思考的疑問脫口而出,又被緊接而來的理智打斷。
對外一致,對內,免不了利益切割。
還是不要知道那麼多比較好。
夏如荼的嘴唇緊緊地閉上了。
猜到她的想法,殷黎川淡然一笑:“我從沒把他當對手。”
是那小子像一條護食的狗一樣咬著他不放。
“但是現在,”殷黎川望向夏如荼,神情認真,“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夏如荼一愣,“我怎麼幫?”
“沈嵩有東西在你那兒。”
“他和你聯絡,去你家,就是為了找那個東西。”
“什麼?”
夏如荼遍尋腦海,始終不覺得自己會拿了沈嵩什麼東西,需要他這麼大費周章的。
“隨身碟。裡面有一份很重要的名單。”
見夏如荼沉思不語,殷黎川接著說到:“據我所知,他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用了當時你們公司發的隨身碟。”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拿的時候搞混了。”
“現在,你好好想一想,你有沒有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