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把自己也當成主菜給送了。”
雯雯的嘴唇動了動。
一口氣，沒上來。
差點又是一口血噴出來。
“你……”
她扶著膝蓋，勉強站穩。
“你管這叫考試？”
“你這是在謀殺！”
聲音，因為虛弱而顯得有些沙啞。
但裡面的怒火，卻燒得正旺。
秦長生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不死，就是考試。”
“死了，才是謀殺。”
“概念要分清。”
雯雯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這傢伙的歪理，永遠都這麼多！
“剛才那個……”
她喘了口氣，指了指被抹掉的深坑。
“你為什麼不早點出手？”
“你明明一下就能解決！”
秦長生挑了挑眉。
“我出手，你怎麼學？”
“直接告訴你答案，下次遇到類似的，你還是隻會用冰去給它搓澡。”
“然後死得更快。”
他的目光，落在雯雯吐出的那口血上。
“你看，現在不就記住了？”
“用解字咒，對付這種臨時聚合起來的能量體有奇效。”
“代價，就是對你自身精神和能量的巨大消耗。”
雯雯咬著牙。
他說得，每一個字都對。
她現在，對這個解字咒的理解比看書深刻一萬倍。
這種被瞬間抽空的虛弱感，和瀕臨死亡的恐懼。
將成為她永遠無法磨滅的記憶。
“那我吐血……”
“也是學習的一環？”
她沒好氣地問。
秦長生點點頭，一臉的理所當然。
“當然。”
“讓你明白，凡事不可過度。”
“你剛才那第二下，明顯用力過猛了。”
他像個最嚴苛的教官，在點評新兵的射擊成績。
“對付那種體型的，你只需要用第一次七成的力量就能瓦解它的核心連結。”
“結果你用了十二成的力。”
“像拿一把宰牛刀，去切一塊豆腐。”
“不僅把豆腐切碎了，還把自己的手腕給震傷了。”
“愚蠢。”
最後兩個字，他說得毫不客氣。
雯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很想反駁，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她知道秦長生說得恐怕還是對的。
當時她一心只想快點解決戰鬥，根本沒考慮過力量的精細控制。
“好了。”
秦長生似乎也說教夠了。
“開胃菜結束。”
“算是勉強及格。”
他朝前走了兩步，越過了雯雯。
“還能走嗎？”
“走不動，就自己爬。”
“後面的主菜，可不會等你恢復體力。”
說完，他便徑直向前走去。
似乎，真的不打算再管她。
雯雯看著他悠閒的背影，氣得牙根都癢癢。
這傢伙！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
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小塊之前備好的高能能量塊。
塞進嘴裡，艱難地咀嚼著。
暖流開始在胃裡化開。
雖然恢復得極其緩慢，但好歹有了些許力氣。
她直起身子，擦掉嘴角的血跡。
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喂！”
她衝著秦長生的背影，喊了一聲。
秦長生腳步未停。
“說。”
雯雯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下次考試。”
“能不能，提前給點複習範圍？”
“還有……”
“你家的開胃菜，都這麼倒胃口的嗎？！”
秦長生的身影，在前方頓了一下。
“習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