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酒泉郡被羌族佔領,沒有大漢軍隊來犯,所以身邊只帶了四五百的羌騎出城。
結果,正好被霍羽撞上,就此飲恨。
“呼!”
霍羽收攏了一下心緒,饒有興趣的看著賈詡,道:“賈文和,我們被大漢隔絕八年,如今歸來,便拿下了祿福城,順手斬了禍首北宮伯玉,你說該不該給洛陽發一份捷報呢?”
賈詡頓了頓,道:“我不過是一介布衣,不知朝堂之事!”
“呵!”
霍羽目光戲謔,對著陳沖道:“砍下此人的手腳,將其栓於馬後,死了就地掩埋!”
“好勒,都護!”
陳沖獰笑一聲,作勢就舉起彎刀。
“慢!”
賈詡嚇得冷汗直冒,急忙道:“霍都護,在下覺得你應該發一封捷報,不單單要表述你們西域都護府這些年苦守玉門關的事宜,還要著重描述你平定涼州叛亂,以及擊殺北宮伯玉、韓遂、邊章等叛將敵首!”
“哦?”
霍羽嘴角噙笑,笑眯眯的看著賈詡。
這笑容落在賈詡眼中,卻如六月飛霜,令他遍體生寒。
“涼州叛亂,早已是朝廷大事。”
“數日前,天子下詔,令河東太守董卓為涼州刺史,鎮壓羌胡叛亂!”
“但如今,北宮伯玉被霍都護擊殺,羌胡已經不足為懼,這是一份大捷報!”
“八年前,段熲段公派閻老將軍鎮守玉門,可他卻因勾結十常侍而在獄中自鳩而亡!”
“霍都護若是回京述職,必遭當朝太尉楊賜以段熲舊黨處理,但擊殺北宮伯玉這份戰績,卻讓楊賜不敢胡作非為!”
賈詡解釋道。
“段公死了?”
身後,一個老兵神情灰敗,呢喃自語。
他們這支殘軍,本以為被段公拋棄,心中憤恨,卻沒想到,段公早就死了。
其他老兵也是恍若隔世,心力交瘁,悲傷痛哭。
不是段公忘了他們,而是,段公已逝,無力為天!
霍羽對此,只能長嘆一口氣。
段熲此人,戍邊征戰十餘年,百戰羌人,獲封新豐縣侯,後入朝為官,黨附宦臣王莆,最終受到牽連,自鳩而亡。
也是這一年之後,富有中興之相的漢靈帝劉宏開始昏聵,不務朝政!
賈詡見這些老兵崩潰,也是一臉苦笑:“段公久為邊將,威震西土,可惜,朝堂並非打打殺殺,天子無能,士族隻手遮天。”
霍羽暗暗點頭:“漢靈帝劉宏,前半生中興之相,後半生卻昏庸無能,其中也有士族勢大、無力迴天的原因在!”
“霍都護!我等不回京了!”
老兵張驍單膝跪地,嘶啞道。
其他老卒也是紛紛跪地,悲呼道:“霍都護入京,必受小人所害,這個洛陽,不回也罷!”
“鏗!”
霍羽收起霸王戟,沉聲道:“上馬,回京,我還要帶你們殺回玉門,重建大漢西域都護府!”
“喏!”
張驍等其餘老兵渾身一震,激動道。
同時,心裡暗暗發誓,若是回到洛陽,那些佞臣賊子敢動霍都護,先從他們這些老卒的屍體上踏過去!
“走吧!”
霍羽笑著看向賈詡。
賈詡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霍都護,我一介布衣,待在姑臧挺好的,就不跟諸位去洛陽了,告,告辭!”
說話間,他轉身就想跑。
他總感覺這位霍都護身上有股邪性,尤其那雙鷹眼,彷彿將他看穿了一樣。
這樣的人物,他不想靠近!
“先別急著走啊。”
霍羽咧嘴一笑,道:“我得留下來給我當軍中參謀,要是我死在洛陽,我的兄弟會送你下去給我陪葬,也不枉你我相識一場!”
“啊?”
賈詡徹底傻眼了,這麼狠,竟然想讓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