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蔡邕嘴角一抽。
劉宏是天子,天子許配誰敢反駁。
……
朝會之後。
文武百官退朝。
周才第一時間攔住蔡邕,王允二人。
蔡邕黑著臉說道:“將軍,當朝攔路,是不是有失北涼禮儀!”
“哼!”
王允一臉不悅。
周才淡笑道:“兩位不要動怒,軍侯可不單單給天子送了東西,兩位的東西就在宮門之外,我們急著回北涼覆命,所以勞煩兩位自己帶回去!”
“我們也有?”
蔡邕捋了捋鬍子問道。
周才頷首道:“我家軍侯也是從伍之人,北涼疾苦,所以送了兩車玉米和番薯,也算是我們北涼唯一能拿得出的東西!”
“好吧!”
蔡邕臉色鬆緩幾分。
王允轉頭看了眼遠處駐足的袁隗,袁逢等人,道:“東西我收下了,帶句話給霍羽,貂蟬只是我的義女,出嫁之後便與我沒有任何牽連!”
“明白!”
周才眼中滿是鄙夷。
“刷!”
王允甩袖離開。
見此,周才也不怒,從袖中抽出一份絹布卷軸,笑道:“此乃北涼風景,勞煩蔡大家交付給蔡家小姐,也不負軍侯一番苦心!”
“好!”
蔡邕接過卷軸點了點頭。
不論如何,事已至此沒得選擇了。
既然是天子賜婚,他和王允為臣子者,必須接受。
夜幕降臨。
蔡府燭火明亮。
書房中。
蔡邕攤開卷軸。
卷軸中,一副黃沙莽莽的風景。
在黃沙之上橫亙一座古城,城池古樸悲壯,一杆北涼旗插在城樓。
整幅畫卷沒有一個生靈,只有一片黃沙,一座城,顯得荒蕪被空寂,讓人不寒而慄。
“這是?”
蔡邕舉著燭火,看向畫卷的右上角,喃喃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霍子卿到底想要幹什麼?”
“哐!”
突然,書房開啟。
蔡琰一襲黑紅相間的留仙裙。
面板雪白,似乎有月光在肌膚上躍動。
眉宇細長,雙眸清澈明亮,映照世間諸般純淨。
其五指如蔥白,腳步輕盈,託著一盤玉米番薯進入書房內閣。
“昭姬?”
蔡邕微微一愣。
蔡琰溫婉一笑,道:“父親大人,夜深了,當早些歇息!”
“嗯!”
蔡邕將畫卷調轉,沉聲道:“天子將你許給了勇冠侯,婚期定在的明年三月十八,今日勇冠侯送來玉米番薯之外,還有這幅書畫,為父沒能悟透是什麼意思!”
“大漠,城關,一首詩!”
蔡琰目光掃過畫卷,喃喃道:“勇冠侯才情匪淺,此畫必是有他的深意,一座空落落的城池,描繪著一杆北涼戰旗,看來昭姬的婚期怕是要延後了!”
“什麼意思?”
蔡邕眉頭一挑道。
蔡琰指著空城,說道:“空城無人,代表他沒有做好大婚的準備,一杆北涼旗便是表示,將有戰事延後我們的婚期,這首詩或許是他的嘆息,也或許是此戰之後美酒滿城,琵琶奏曲!”
蔡邕眉頭緊蹙,不滿道:“婚期已定,他要伐西域?”
蔡琰雙眸似有星辰映照,綻放出璀璨亮光,道:“北涼戰旗不對大漠,想必是大漢內部將有戰事發生!”
“這麼玄乎?”
蔡邕面色古怪道。
蔡琰巧笑倩兮,說道:“勇冠侯不是俗人,他不會粗心到送昭姬一副大漠孤城圖!”
“嗯!”
蔡邕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看著玉米和番薯,苦笑道:“霍子卿這廝,好端端的送什麼吃食,沒想到這玉米和番薯味道如此誘人!”
“昭姬先回房了!”
蔡琰不留痕跡的收起畫卷,轉身離開書房。
“哎!”
蔡邕啃著玉米。
心中嘆息,女大不中留,偷偷摸摸的就把書畫順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