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社城內。
皇甫嵩,朱儁二人帶人登上城樓。
城外黃巾軍依草結營,延綿數十里,將長社城四面圍困。
“咕咚!”
皇甫嵩看了眼烈日,吞嚥著唾沫道:“圍困這麼久了,也不知何時才能來援軍,玄德你就不應該殺入城中,若是能在城外接應,說不定我們能殺出去!”
“額!”
劉備神色尷尬。
他從幽州匆忙起兵,行至冀州時得知盧植被下了罪獄、
又匆匆來到潁川,根本沒有想那麼多,直接領著關張二人,還有募集的五百鄉勇殺了進來。
誰知,竟然陷入了死局,殺不出去了!
孫堅抹了把汗水道:“快要仲夏了,也不知董卓所在戰場如何了!”
“敗了!”
劉備搖了搖頭,沉聲道:“董卓連戰連敗,已經快退入河南尹,現在朝廷下令讓勇冠侯掌控此戰,整個大漢的兵力都歸其指揮,應該會來救援長社吧!”
“他不會來!”
皇甫嵩眉頭一皺。
他從伍多年,認識閻宗保,也知道霍羽。
能滅西域六國,征伐羌胡,縱橫北涼的人,怎麼可能會來解除他們的困境。
“為何?”
劉備蹙眉道。
朱儁擦了擦熱汗,沉聲道:“因為潁川距離洛陽太近了,長社破城,波才便會領軍前往洛陽,天子有兵力會第一時間支援潁川,顯然霍羽也能洞悉這一點!”
“這樣啊!”
劉備喃喃自語。
……
十餘日之後。
洛陽,溫德殿中。
令兵將北涼事宜全部上稟。
劉宏眸子驟然一沉,道:“你說霍羽去了白馬,並未去解除長社之圍?”
“陛下!”
令兵恭敬道:“此言是北涼武威太守所言,此人還說勇冠侯請求陛下釋放盧植,由其繼續統帥北軍作戰,此次北涼一共出兵九千眾!”
“呼!”
劉宏兀自起身,吞吐著濁氣。
見此,張讓神色微變,恭敬道:“陛下,或許勇冠侯有其他想法!”
“不!”
劉宏大手一揮,興奮道:“長社已經沒有問題了,趙忠你立即將盧卿放出,而後派五百宿衛護送其前往東郡,霍羽既然敢直面張角大軍,必能保證洛陽安全!”
“喏!”
趙忠恭敬一禮。
而後,其帶著數個小黃門朝洛陽獄而去,
劉宏踱步書房,良久後問道:“張讓,趙忠最近是否與太后接觸?”
“是!”
張讓低眉道。
劉宏眼中閃過機率寒芒,冷笑道:“好一個董仲穎,朕還沒死呢,麾下西涼軍皆稱其為主公,此人有狼子野心之禍,切不可調入河南尹境內,他們是在謀劃幷州還是幽州,朕豈能遂願!”
“額!”
張讓頭低的更深。
天子家事,他怎麼敢妄自討論。
劉宏敲打著劍柄,沉聲道:“派繡衣御史王越,持中興劍前往東郡督戰,不可干擾勇冠侯行軍,若是有人不尊被霍羽軍令,上至三公九卿,下至太守縣吏,皆可斬殺!”
“喏!”
張讓恭敬道。
劉宏轉頭看向張讓,問道:“讓父,你雖然是王甫死後才升任中常侍,但你是最早跟著朕的小黃門,你說霍羽能勝此戰否?”
“能!”
張讓篤定道。
劉宏眼睛一眯,問道:“為何!”
“陛下!”
張讓躬身一禮,尊崇道:“因為他是陛下親封的勇冠侯,大漢最年幼的驃騎將軍,掌西域都護,威壓三十六國,其五國不戰而降,他擅長創造奇蹟!”
劉宏敞懷大笑道:“讓父,你去給王越傳詔吧!”
“喏!”
張讓退出書房。
其背部,早已驚起一身冷汗。
天下人太健忘了,似乎早已忘記當年想要將劉宏當成傀儡皇帝的竇氏是什麼下場。
大漢王朝還在,何人敢稱王師之主。
可偏偏董卓做了,他已經觸及到了天子的底線!
這是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