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霍羽冷冽一笑,再次對著高臺上的劉宏,躬身道:“臣被困關外八年,心中戾氣未除,還請陛下贖罪!”
“無妨!”
劉宏眼中卻是閃過一抹讚賞。
他撫了撫手中的大印,沉聲道:“車師國是怎麼一回事?”
霍羽解釋道:“兩個月前,我義父病死,車師國大將軍率領三萬大軍進犯,被臣斬於玉門關外,臣斗膽回洛陽請陛下增援,否者,三十六國將徹底逆反!”
何進厲聲道:“既然你知三十六國會反,你為何不死守玉門?反而回洛陽?”
“你是誰?”
霍羽眉頭一挑。
張讓恭敬道:“霍都護,此人是司隸校尉何進!”
“你就是何進?”
“進入河南尹,我便聽百姓說,朝廷有個殺豬販子當了將軍!”
“你懂不懂軍略?車師國大將軍之死足以震懾西域諸國,但若無朝廷增援,一旦玉門被攻破,掃的便是大漢的顏面!到時候三十六國與北宮伯玉聯合,恐怕整個涼州,乃至三輔之地都要淪陷!”霍羽不屑道。
何進滿臉通紅,大怒喝道:“你敢說我是屠夫?”
“怎麼?”
霍羽大手再次握住陌刀的刀兵,淡漠道:“你是想跟本將軍比一比誰更會殺人?還是誰更會殺豬?亦或者想試一試,你我誰更像屠夫!”
“屠夫!”
何進臉色一抖,心底有種寒氣升騰。
如果說他是屠夫的話,那麼,霍羽就是人屠!
這如何能比?!
百官低頭。
他們是朝中之官。
地位比刺史、太守還要高上半截。
可是。
西域總監護,位比九卿。
尤其霍羽身上的煞氣,連楊賜,袁隗等都被攝服,他們更不敢出列。
而且,他們也不是傻子。
劉宏既然讓張讓持節鉞相迎,必定是要給霍羽爭腰的,籍此平衡朝局,誰阻便是其眼中釘,肉中刺。
“噠!”
“噠!”
霍羽目光不屑。
不是他囂張,,一切都是為了震懾三族罷了。
只有將三族的氣焰壓下去,劉宏才會對他委以重任!
這是讀心令上反饋的結果!
劉宏的目光卻落在賈詡手上的錦盒上,問道:“霍羽,錦盒中是何物?可是北宮伯玉這個逆賊的首級?”
“不錯!”
霍羽接過錦盒,而後將其開啟,送到楊彪的面前,淡漠道:“大鴻臚卿,你執掌諸歸義蠻夷,西域,鮮卑,烏桓,匈奴,羌族的首領應該都認識,這可是北宮伯玉?”
“嘔!”
一股腐臭味瞬間瀰漫整個大殿。
楊彪一陣乾嘔,道:“陛下,確實是北宮伯玉!”
“好!”
劉宏哈哈大笑:“北宮伯玉此賊罪有餘辜,霍羽你鎮守邊關有功,如今又殺了叛軍賊首,你要什麼朕都可以給你!”
霍羽神色凝重,道:“臣只求一處能埋葬義父與諸英靈的地方!”
“你要何地?”
劉宏微微眯起眼睛。
霍羽的聰慧出乎他的意料。
憑藉一柄節鉞,就已經猜透他的想法。
“姑臧!”
霍羽抬頭而視,目光中帶著一絲決絕!
劉宏一頓,將總監護印遞給張讓,沉聲道:“讓父,傳朕旨意,將武威,酒泉,張掖,敦煌四郡劃為北涼,日後作以重建西域都護府所用,北軍射聲營,長水營歸霍羽統帥,令其重建西域都護府,朕要西域三十六國,塞外羌胡,再不敢犯我大漢邊疆!”
“喏!”
張讓恭敬道。
“陛下!”
袁逢,何進,楊賜三人大驚,連忙走出佇列。
北軍五校,由執金吾,太尉,司隸校尉三府交叉掌控,而今貿然分出兩營,就等於是削弱他們手中的力量。
“霍羽!”
“可敢懾服兩校?”
劉宏眼中滿是考校之意。
對此,霍羽淡笑道:“戍邊守關,將卒之幸,想必二營的將士會很樂意!”
“再擬詔!”
劉宏俯瞰著下方騷動的群臣,決然道:“封霍羽為勇冠侯,位爵四郡列侯,涼州分西涼,北涼兩地,軍政互不交涉,以鎮大涼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