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滿頭黑線,舔了舔筆尖,在紙板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過來!”
商販朝黑暗地帶招了招手。
只見,一車又一車的戰備被拉出來。
一萬金甲冑,一萬陌刀,皆是散發著剛出爐的熾熱氣息。
“嘶!”
徐榮倒吸了口冷氣。
兩日時間,霍羽便弄來一車戰備,這手段如鬼神一般啊。
“告辭!”
商販將所有戰備交接。
而後,一大群人在步行中消失在夜色中。
張繡嚥了口唾沫,道:“這些到底是什麼人,來時無蹤,去時無影,宛若鬼魅一般!”
“張將軍!”
徐榮低聲道:“軍侯的事情,我們這些做屬下的還是不要打聽,每一個強橫的諸侯身後,皆有不俗的力量在支援,或許北涼背後也有這麼一群能量龐大的人吧!”
“嗯!”
張繡點了點頭。
似乎,徐榮說的很對。
北涼不單單戰備充裕,而且還有畝產數十石的糧種,都是他未曾見過的東西。
譬如,土豆,玉米等物已經違逆了四季輪轉規則,這終究是北涼的秘辛,不容他們外洩。
……
翌日。
天矇矇亮。
霍羽便領軍兩萬,朝鄴城而去。
不管是後世,還是這一世,霍羽都能看出張角便在廣宗。
此次,兵分四路進軍,便是逼迫張角自己出現,而不是躲在背後操控一切。
平滅白馬張寶。
隔絕清河張梁。
他就是要把黃巾三巨頭分開而伐,從而打散戰局。
不然,數十萬大軍匯聚,他麾下兩大軍團縱然無雙奮勇,但也會出現難以承受的損傷。
軍營望樓。
盧植目送霍羽出行。
“盧帥!”
宗員眼中滿是欽佩,說道:“軍侯才能卓越,其軍略更是高人一等,張角會合八州精兵造出的大勢,就這樣分而治之,恐怕他此去,便會直面張角吧!”
盧植眯著眼笑道:“你倒是看的通透!”
“拙見!”
宗員苦澀道:“常年追隨盧帥身邊,總得長進一些,此前平滅黃巾的大好戰局被我們延誤了,軍侯領軍兩萬對鉅鹿張角三十萬,也不知能不能勝!”
盧植負手而立,自通道:“必定能勝,而今天下大將軍府操天下軍權,你此次拂了董卓的面子,恐怕日後難以在軍中晉升,此戰之後辭官去北涼吧,千萬不要步了我的後塵!”
“這!”
宗員臉色一變。
“何進不堪重用!”
“他一心想要把何氏拉入士族行列,所以才靠近袁氏,楊氏!”
“可是他終究是凡俗出身,眼見心性註定眥睚必報,日後步履維艱,不如現在急流勇退去尋找另一條路,到時我會給霍羽寫一封信,他不會虧待你!”盧植走下望樓,朝帥帳走去。
……
六月中旬。
白馬之戰落幕。
張寶被孫堅斬殺在城外。
與此同時,皇甫嵩,曹操兩軍也來到鉅鹿城外,虎視這座大郡。
鉅鹿。
廣宗城。
“噗!”
張角吐出一口鮮血,宛如一頭瀕臨死亡的雄獅:“地公將軍戰死白馬,人公將軍被截在清河,甘霖,繁陽兩地皆有朝廷重兵?”
“是!”
斥候恭敬道。
“好啊,好一個勇冠侯!”
張角臉上露出癲狂之色,道:“此人之勇猛,堪比衛霍,真是天不助我啊!竟派出此人挽大漢天傾之勢!”
“哎!”
一旁,一位碧眼童顏的老道長嘆一口氣,道:“你敗局已定,太平天書中的軍略你只領悟十之一二,根本對付不了霍羽這樣的絕世將才!”
“老師!”
張角雙眼通紅。
南華老仙哀嘆道:“大漢帝星西墜,劉宏時日無多,你若你能再堅持五年,大漢天下將是你囊中之物,如今只能淪為陳勝,吳廣之流,為他人徒做嫁衣!”
“我也想!”
張角眼中滿是哀怨。
他也想等五年後再起事,可他自感心力交瘁,只怕活不了多久。
天下大同的夢想他一定要實現,所以才提前舉事,誰知遇到了霍羽這樣的亂世梟雄,打亂了所有的佈局。
若非南華老仙親至,他也不會調集八州兵力,匯聚鉅鹿。
南華老仙沉默了片刻,道:“你我師徒一場,今日傳你遁甲天書,其中記載上古風后奇門陣,文王和合陣等奇門之術,能否勝霍羽,全看你自己!”
“多謝老師!”
張角連忙恭敬行禮。
南華取出天書,轉身離去,臨走前他道:“我曾踏足北涼,遠觀勇冠侯,此人內聖外王,絕非尋常之人,你自己小心為上吧!”
“弟子恭送仙師!”
張角目送著老仙離去。
“咳!”
隨後,張角咳出一口鮮血,長嘆一聲:
“老師啊老師,你若早點傳我遁甲天書,二弟又怎麼會戰死白馬戰場!”
“你讓我調集八州兵力與鉅鹿,何嘗不是給霍羽一戰殲滅的希望,如今大局已定,你是要去見霍羽嗎?”
張角看著手中的遁甲天書,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