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步開外,正在衝殺的廖化見一個人橫飛而來,直接持刀劈斬過去。
“叮!”
張繡持槍擊偏廖化的戰刀,大喝道:“這是軍侯丟過來的人,應該是陷陣軍統帥高順,此人還有大用,我們先送回軍營再說!”
“哦!”
廖化心中緊張無比。
剛才,他竟然差點劈殺了霍羽點名要的人!
“你們!”
高順提著一柄斬馬刀,茫然無比的問道。
張繡揮槍打暈高順,探手將其撈上戰馬,頭也不回的殺向荀攸等人所在的望樓。
此刻。
望樓之上。
荀攸見陷陣軍潰散,打出了最後一道行軍令。
“火牛陣!”
郭嘉看著曹操一方放出數千耕牛,在火光中朝龍驤軍一側衝殺過去,忍不住感嘆道:“當年樂毅是怎麼想到要牛去打仗,真是奇哉怪也!”
戲志才咧嘴笑道:“可你見到了耕牛拉戰車啊!”
“額!”
郭嘉摸了摸鼻子。
賈詡捋了捋鬍子,透過望遠鏡觀望戰場,道:“軍侯他們已經殺向龍驤軍了,不過張繡與廖化二人怎麼殺了回來,張繡還扛著一個人!”
“高順吧!”
郭嘉沉聲道:“昨夜我去找軍侯,應下說服高順與張遼歸降北涼!”
“你確定?”
賈詡眉頭一皺。
荀攸眸子沉著道:“大衍司蒐集過高順的生平,雖然沒去幷州,但是洛陽就有傳聞,此人為人清白有威嚴,不好飲酒,這種人極為冷靜,固執,你確定能說服?”
“可以!”
郭嘉點了點頭。
此刻。
虎牢關下。
北涼軍與龍驤軍皆在衝殺。
兩軍碰撞,瞬間就進敕出潑天鮮血。
無數殘肢斷臂飛舞在空中,三稜鋒矛刺出的傷口讓無數龍驤軍失去戰力,只能看著鮮血如瀑布般從甲冑中流出,然後一點點消失意識。
巨大的轟鳴聲中。
二十萬龍驤軍恍若飛蟲一般,撲扇翅膀朝北涼軍撲殺過去。
僅僅幾個呼吸。
虎牢關外巨大的空地糟亂不堪。
而此時,公孫瓚率領的騎兵,火牛陣同時衝殺了過來。而孫堅的五萬步卒,恰恰火牛陣一步,藉著耕牛與戰車撕開的裂口參入戰場。
整片大地。
殺伐聲盈天,鮮血染紅了每一處角落。
慘叫神不絕於耳,鐵蹄踐踏屍體行軍,將無數殘肢碾成肉糜,形成一條紅白黃相間的闊道。
五馬車輿之上。
董卓眼眸中滿是震驚。
讓他給予厚望的陷陣軍,在接壤的一瞬就被衝散。
而且龍驤軍完全不是北涼軍的對手,甚至已經開始有潰散,敗逃的行徑。
“怎麼可能!”
李儒同樣的驚恐難抑,失聲道。
“文優!”
董卓聲音中帶著顫慄。
他剛建立起沒多久的信心再次被擊碎。
那種埋藏在骨子裡對霍羽的畏懼,再次噴發出來,而且更加的龐大,讓他想逃離這片戰場。
“主公!”
“準備撤離虎牢吧,陷陣軍散了,龍驤軍被撕出了豁口!”
“牛輔將軍對敵的是烏程侯孫文臺,數萬虎賁軍被火牛陣與戰車衝散,傷亡慘重,而且帥旗已經倒了,虎賁軍在潰散,龍驤軍恐怕也敗多勝少!”李儒目光悲涼,藉著車輿掃過所有戰場。
六年蓄勢。
一朝潰散在虎牢關前。
縱然遷都幷州,也不過是狼狽而逃罷了。
此時此景。
李儒忍不住在想。
如果當初,他能提前阻止董卓夜宿北宮。
或許今日,董卓不會敗,更不會成為眾矢之的,被天下人所伐。
此戰,敗在霍羽手中,何嘗不是敗在董卓荒淫無度,淪陷在洛陽這座削志斷骨的城廁。
虎牢關前。
鮮血已經染紅了整片大地。
董卓已經顧不得鎮守虎牢,驅策車輿開始撤退。
陷陣軍敗,虎賁軍主將被斬,龍驤軍苦苦難撐,被北涼軍大肆屠殺。
當銳氣盡失那一刻,便是大軍潰決之時。
龍驤軍在潰敗,如同一座巨大的大壩決堤,一瀉千里好不可怕。
董卓這一退,主帥將旗也退。
二十萬大軍瞬間潰敗,大量的騎兵竄動,虎牢關城門的擁擠,令不少人被踩踏成肉糜。
甚至,他們不再追隨大軍,而是向城池兩側逃匿,朝著洛陽奔襲,放眼望去恍若一片狂風亂舞的蝗蟲。
騎兵的戰爭向來就是一場衝鋒,一場追殺,沒有絕對的持久拼刺。
一戰定虎牢。
換來的,確實盟軍難以統計的傷亡。
縱然,霍羽排了前後攻擊順序,甚至給步卒前方設定了火牛陣與戰車,可是盟軍與虎賁軍,龍驤軍的差距還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