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著“莫城”的肩膀,聲音細若蚊蚋,斷斷續續地訴說著被蒙上眼睛後的黑暗,以及那無邊無際的冰冷恐懼。
“……好黑……什麼都看不見……只有風的聲音……”
“那個壞人……她說……他還會回來的……”
她猛地抓緊了“莫城”的手臂,彷彿又陷入了那可怕的回憶,聲音帶著哭腔,“莫城哥哥……我怕……他真的會再來找我……”
“別怕,心夏妹妹,有我在。”“莫城”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他伸出手,輕輕攬住葉心夏單薄的肩膀,動作輕柔得像是怕驚擾了她。
“我們已經安全了,你看,莫叔叔在開車,我在這裡陪著你,誰也不能再傷害你了。”
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前面開車的莫家興,又落在懷中瑟瑟發抖的葉心夏身上,將一個擔憂、後怕又充滿保護欲的哥哥形象扮演得淋漓盡致。
莫家興聽著女兒斷斷續續的哭訴,尤其是那句“還會回來”,心頭的怒火和恐懼交織著升騰。
“天殺的綁匪!”他猛地一捶方向盤,發出一聲悶響,“別讓老子逮到他!……”
他透過後視鏡看向“莫城”,聲音帶著急切和一絲期望:“城兒,你……你當時有看清那綁匪長什麼樣嗎?”
“莫城”聞言,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茫然和懊惱。
他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不甘:“爸,那人能變化樣貌,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呀?”
“等我醒過來,就被綁在那裡了,因為我機智才掙脫逃了出來。”
巧妙地將莫城失蹤的一天合理的圓上,和後面為什麼能第一時間找到葉心夏位置。
車輛緩緩駛入熟悉的自家車庫,引擎熄滅的瞬間,周圍驟然安靜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寂靜,反而讓緊繃的神經更加敏感,葉心夏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車庫門沉悶地落下,隔絕了外界,也彷彿暫時隔絕了危險,三人的呼吸才略微放鬆了些許,但那股無形的緊張感,依舊如影隨形,並未完全消散。
“莫城”開啟車門,小心翼翼地將葉心夏從後座半抱半扶地弄了出來。
他的動作很輕,攙扶的姿態充滿了呵護。
葉心夏順從地依靠著他,彷彿他是此刻唯一的支柱。
莫家興緊隨其後下了車,快步走到家門前,掏出鑰匙,咔噠一聲開啟了門。
他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先讓“莫城”扶著葉心夏進屋,自己則留在門口,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異常後,才迅速進門並將房門、窗戶一一鎖好,甚至拉上了厚重的窗簾。
家中熟悉溫暖的陳設映入眼簾,柔和的燈光碟機散了車庫的陰冷。
這一切讓葉心夏緊繃的情緒稍稍鬆弛了一些,但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驚恐的餘韻仍未褪去。
她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對周圍的任何一點細微聲響都異常敏感,哪怕是牆上掛鐘指標走動的滴答聲,也會讓她輕輕一顫。
“莫城”將葉心夏扶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柔聲問道:“心夏妹妹,要不要喝點水?”
葉心夏點了點頭,卻依舊緊緊抓著“莫城”的衣角不放。
莫家興倒了杯溫水遞過來,看著女兒蒼白的小臉和驚魂未定的眼神,心疼得無以復加。
安頓好葉心夏,“莫城”看向一臉疲憊和擔憂的莫家興,主動開口說道:“爸,今晚我陪心夏一起睡吧。”
他頓了頓,看向沙發上蜷縮著的葉心夏,語氣充滿了理所當然的關切。
“她現在肯定很害怕,一個人睡會做噩夢的,我在旁邊守著她,她能安心點。”
莫家興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莫城可比他哥讓人省心。
“也好,”莫家興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那你好好照顧妹妹,有什麼事立刻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