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那本帥就是大夏的千古罪人,萬死莫贖。”
賈琅趕忙擺了擺手後說道。
“大帥言重了,末將豈敢如此貪天之功。”
“不知大帥接下來打算如何處理此事啊。”
應國公略一思考後說道。
“本帥已經派人將王淳嚴密監視了起來,如今既然坐實了證據,為了消除隱患,自然就要立刻抓人,確保幽州萬無一失。”
賈琅猶豫了一下後說道。
“大帥,末將覺得,這證據實在算不得坐實了。”
“所謂捉賊拿贓,捉姦捉雙,這種事情咱們沒有拿到現行。”
“而且他們走私鐵器估計也有兩三年之久,卻沒有留下一點證據。”
“咱們直接把王淳抓了,固然是可以讓匈奴人的計劃胎死腹中。”
“可萬一王淳一口咬死沒有什麼走私鐵器的事情,就是他麾下這個遊擊將軍被匈奴收買才做奸細的呢。”
“而且說句誅心的話,走私鐵器獲利兩三百萬兩,他王淳有這麼大的胃口嘛。”
應國公聽後臉色一變,手指往上指了一下後說道。
“你的意思是,上面還有人。”
賈琅趕忙說道。
“不得不防啊,萬一真是如此,那他上面的人必然會死保他的。”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咱們真的坐實了證據,鐵證如山證明王淳勾結匈奴。”
“可怎麼處置他呢,這都是麻煩事。”
應國公也是不由得有些為難了。
王淳的背景在這放著了,如果殺了他,就算是罪證確鑿,也難保皇后和她的妹妹不記恨自己。
可不殺,也是麻煩事。
應國公隨即看向賈琅說道。
“你小子,可真會給本帥找難題。”
“若說行軍打仗,本帥一生從未怕過,偏偏這種勾心鬥角之事,最是讓本帥厭煩。”
“你小子最好有辦法解決這個難題,不然本帥非打你四十軍棍不可。”
賈琅聽後很是無奈說道。
“大帥,不講理是吧。”
應國公擺了擺手說道。
“行了,就當本帥倚老賣老一回吧,你小子有主意趕快說吧。”
賈琅點了點頭後說道。
“那末將就直說了,王淳那是絕對要死的,他不死,大帥和末將心裡都彆扭,而且搞不好會影響幽州的安全。”
“但是他絕對不能以叛徒的身份死。”
應國公聽後來了興趣。
“說啊,接著說。”
賈琅隨即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應國公。
應國公聽完之後有些感慨說道。
“你小子是真損啊,難怪能把匈奴禍害成這樣。”
“行,就按你說的來辦。”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非將來陛下問起來,不然任誰詢問,都不可洩露出去。”
賈琅微微點頭後說道。
“大帥放心,各種利害,末將清楚。”
在聊完了內奸之事後,賈琅便離開了帥帳。
在賈琅回了營帳不久後,蕭元漪便也過來了。
營帳內,兩人四目相對,蕭元漪只覺得賈琅的眼神洞穿了自己身上的甲冑一般,賈琅的目光到了哪裡,蕭元漪便覺得哪裡一陣火熱。
蕭元漪不由得侷促說道。
“你是不是收斂點,有你這麼看人的嘛。”
賈琅淡然一笑說道。
“該看的早就看光了,怎麼蕭校尉現在倒害羞起來了。”
蕭元漪聽後輕啐一口後說道。
“你一個尚未成婚的男子,怎麼這般,這般輕浮。”
賈琅輕笑一聲說道。
“那你一個寡婦,有事沒事就往我營帳來,你就不輕浮了嘛。”
“你、”
蕭元漪被賈琅氣的面色漲紅,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能是咬著牙轉換了話題說道。
“我懶得跟你鬥嘴,我來找你是有正事。”
“這都過了兩天,我想功勞你也領過了吧,你答應我的人情還作不作數。”
賈琅點了點頭後說道。
“作數啊,我一諾千金,怎麼,你現在就準備讓我還這個人情嗎?”
蕭元漪隨即說道。
“沒錯,但不是一整個人情,而是半個人情。”
“我想讓你辦的事情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不能把全部的人情都給抵償了。”
“我希望你把我兒子調到一個安全些的地方,這對你來說並不難辦吧。”
賈琅不假思索說道。
“可以,那就算半個人情,剩下的半個,我勸你好好留著。”
“因為以後這半個人情會越來越值錢的。”
蕭元漪冷哼一聲說道。
“你倒是挺自信的,可別馬失前蹄,接下來戰火連天,你要是殉國了,什麼都打水漂了。”
賈琅意味深長笑了笑說道。
“那你儘管放心,你已經守了寡,我怎麼忍心讓你再守活寡呢。”
“呸,就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哼。”
蕭元漪被賈琅一句話說的面色通紅,轉身就離開了。
看著蕭元漪離去的身影,賈琅也是不由得笑了笑。
蕭元漪的表現,並不出乎賈琅的預料,一個柔弱女子,是不可能在軍營堅持十幾年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種胭脂馬馴服起來,才更有徵服感嘛。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大夏和匈奴就這麼對峙著。
在過了五天之後,匈奴五萬前鋒帶著臨時製造簡陋無比的攻城器械開始了攻打幽州。
匈奴左賢王攣鞮稽粥親自督戰,一副不拿下幽州誓不罷休的氣勢。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幽州城的城防十分完善,且駐紮著三萬守軍,距離鎮北軍大營也不過數十里的路程,大營隨時都能夠支援過來人手。
匈奴前鋒不分晝夜猛烈進攻了幽州三天,連城樓都沒有上去過一次,在扔下了兩萬多具屍體之後,匈奴三十多個部落頂不住了。
他們是一點攻破幽州城的希望都沒看到,實在是頂不住了。
此時匈奴王帳內,三十多個部落首領沸反盈天,怨氣逼人。
樓煩王一臉苦楚看向大單于攣鞮冒頓說道。
“大單于,這麼進攻下去,不是辦法吧。”
“幽州城防如此森嚴,就是五萬前鋒全部扔進去,怕也是難有成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