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只是我等想請大單于明示。”
“我三十四部浴血奮戰,在幽州城下折損了近七萬人。”
“王族本部冷眼旁觀,坐視各部勇士白白犧牲。”
“大單于說五日內幽州城破,過了今夜便到時候了。”
“但不知大單于有何破敵之策。”
攣鞮冒頓淡然說道。
“便是爾等不來,本單于也是要說的。”
“今夜子時,各部傾巢而出,等候在幽州城外,子時一到,幽州必然城破,現在距離子時還有兩個時辰,爾等趕緊召集部眾吧。”
蘭氏王聽後意味深長說道。
“既如此,那我等便等著看大單于運籌帷幄了。”
隨後三十四個部落首領齊刷刷離開了王帳之中。
眾人走後,一旁的攣鞮稽粥看向父親詢問道。
“父親,您這麼做,是不是在有意削弱各部的力量啊?”
“咱們在幽州有內應,不管之前攻城與否,都不影響咱們進入幽州啊。”
攣鞮冒頓微微一笑說道。
“學會動腦子了,很好。”
“我匈奴人口數百萬,雖然攣鞮氏族是最強大的,但其他部落也足有二十多萬人馬。”
“他們若是擰成一股繩,對我攣鞮氏族威脅還是相當大的。”
“特別是右賢王還損失了一個萬騎。”
“我這麼做,是為了平衡掉右賢王損失萬騎對王庭的影響。”
“而且即便幽州攻破,我軍能不能打入中原腹地也是個問號。”
“鎮北軍雖然騎兵一般,但是他們的重灌步兵,對我軍的威脅還是相當大的。”
“所以即便城破之後,也先讓他們進城。”
“讓他們去迎接鎮北軍第一波的猛烈進攻吧。”
“你率領本部六個萬騎在後邊壓陣,記住,進城之後,不要急著劫掠,收攏部隊,負責督戰即可。”
“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好好儲存住我攣鞮氏族的力量。”
攣鞮稽粥點了點頭後說道。
“父親放心,孩兒明白了。”
在一切安排好後,攣鞮稽粥離開了王帳去召集部隊了。
至於攣鞮冒頓,則是來到王帳門口,眺望著遠處宛如黑色巨獸一般的幽州城感慨說道。
“好一座雄偉城池啊,可惜,很快就要被毀了。”
時間一晃,轉眼來到了亥時六刻,幽州城樓附近,此時王淳帶領著數百名士卒來到了城樓處。
正在此地值守的校尉看到了王淳後趕忙上前行了一禮後說道。
“末將見過王將軍,不知王將軍夤夜到此,有何軍務。”
王淳淡然說道。
“換班的時間到了,劉將軍前來接替城門值守,本將軍順便跟著過來巡視一下城防,確保萬無一失。”
值守校尉有些疑惑說道。
“這,末將並未接到大營通知要替換城防啊。”
“職責在身,不知王將軍可有大帥軍令。”
值守校尉話音剛落,便見王淳眉頭一皺,隨後一旁的劉金鼎掏出匕首便飛快刺穿了值守校尉的心臟。
值守校尉難以置信看著劉金鼎和王淳,而後氣絕身亡。
隨後王淳揮了揮手,身後的兵士衝了上去,直奔城門值守的兵丁殺去。
城門值守的兵丁總共也不過百餘人,且一個個稀裡糊塗的,壓根沒鬧清什麼情況。
再加上他們面對著數倍於己的兵丁,有心算無心之下,很快便被殺了個乾乾淨淨。
城樓上的守軍在聽到動靜之後,趕忙便衝了下來。
然而城樓足有十來丈高,守軍們下來也得兩三分鐘。
就這麼一個空檔,王淳率領著劉金鼎等人已經開啟了幽州城門,隨後點燃了三把火把。
遠處早已等候許久的攣鞮稽粥見狀長矛一揮高聲喝道。
“幽州城門開了,勇士們,衝啊。”
此時匈奴各部見狀也是回過味來。
難怪大單于攣鞮冒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信誓旦旦說幽州城必然能攻破。
搞了半天,他安插了內應。
合著前幾天他就是為了消耗各部的實力,這老小子是真損啊。
雖然心裡吐槽著,但匈奴各部的動作都不滿,二話不說全都衝了出去。
他們藏身的地方距離城門也不過三百餘步,對於騎兵來說,這點距離轉瞬即逝。
此時還在城門口阻止守軍關閉城門的王淳等人眼看著匈奴騎兵衝了過來,隨即邊戰邊退,撤到了城門外便腳底抹油溜了。
就在守軍竭力想再度關閉城門之時,匈奴大軍已經衝到了城門前。
接下來的情況自然不必多說,面對著宛如潮水一般湧來的匈奴騎兵,守軍沒有絲毫抵抗之力,直接便被擊潰了。
十幾萬匈奴騎兵長驅直入,衝入了幽州城中。
守衛幽州的兩萬餘大夏士兵面對著十幾萬匈奴騎兵,只能是邊戰邊退,一直往西城門方向撤退著。
東城門外約五百步處,王淳等人此時喘著粗氣。
劉金鼎氣憤的怒罵道。
“這群該死的匈奴人,居然就這麼衝進來了,壓根沒想管咱們的死活。”
“要不是咱們撤退的及時,沒有被守衛城樓計程車兵殺死,倒要死在他們的馬蹄之下了。”
王淳嘆了口氣說道。
“人離鄉賤,更何況離國呢。”
“從今以後,我等就要在匈奴人手底下討生活了,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
就在兩人感慨之時,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咻咻的破風之聲,一陣箭雨向著王淳一眾人射了過來。
僅僅一個照面,王淳等人便傷亡大半。
兩輪箭雨過後,一切恢復了平靜,王淳及麾下殘存的二百多名士兵都被射成了刺蝟,倒地身亡。
不多時,賈琅帶著宋墨、顧廷燁走了過來。
三人點燃火把尋找了一番後,宋墨看向賈琅說道。
“將軍,找到了,王淳在這。”
賈琅和顧廷燁走了過來後,顧廷燁看了一眼渾身箭矢的王淳啐了一口後說道。
“王八蛋,這麼死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