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疑惑的賈敏,賈琅氣定神閒說道。
“心房之症,的確是會造成胸悶氣短。”
“但是令愛的症狀,可不僅僅是胸悶氣短。”
“看得出來,令愛是大家閨秀。”
“從林姑娘剛剛來到偏廳到現在,她一直都在極力忍著咳嗽。”
“她擔心這有失禮儀。”
“這一點相信林夫人也不難看出。”
“這可不符合心房之症的特徵。”
“心房之症只有到了極為嚴重之時,才會引起咳嗽。”
“可一般到了這個時候,患病之人早已是渾身虛弱無力,只能臥病在床了。”
“林姑娘顯然不符合這一點,她還能自由行走,只是很想咳嗽而已。”
“由此不難斷定,令愛的咳嗽並非因心房之症引起,而是由於喘鳴之症。”
“而且大凡心房之症,一般都是以冬夏兩季為高發期。”
“但林姑娘的病,應該是春秋兩季時常發作,林夫人,是也不是?”
賈敏連連點頭後說道。
“公爺所言半點不差,如此說來,小女所患真的就是喘鳴之症了。”
賈琅淡然一笑說道。
“不錯,正是喘鳴之症。”
“之所以喘鳴之症在春秋兩季容易發作,是因為春秋兩季乃是鮮花授粉的旺季,花粉也是誘發哮喘發作的重要因素之一。”
“尤其是江南氣候溫暖,百花盛開,林姑娘的病自然也就越發嚴重。”
林黛玉聽後猶豫了一下後有些傷感說道。
“若是按公爺所說,我這一生,便不能再多看鮮花了對吧。”
賈琅氣定神閒說道。
“喘鳴之症很難根治,即便有杏林國手診斷出林姑娘的病,多半也會建議林姑娘遠離這些誘發喘鳴的東西。”
“但是既然是我出手,自然不僅要治標,還要治本。”
“只是以後要辛苦一下林姑娘了。”
林黛玉有些疑惑說道。
“辛苦我?”
一旁的賈敏也是十分好奇說道。
“公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賈琅輕笑一聲說道。
“你們母女不必驚訝,聽我把話說完。”
“林姑娘所患喘鳴之症之所以難以根治,主要有兩個原因。”
“其一是患病時間太長,病根極深。”
“其二便是林姑娘先天體弱。”
“第一點倒是好辦,多服幾個月的湯藥便可。”
“第二點就得從食補和鍛鍊來入手了。”
“林姑娘得跟我學兩套強身健體之法,日日堅持練習,少則半年多則一年,定能身強體壯,如此百病不侵。”
“當然了,這個過程難免勞累身形,還望林姑娘能夠堅持住。”
聽了賈琅的話後,賈敏和林黛玉都鬆了口氣。
林黛玉看向賈琅溫婉一笑說道。
“公爺無需多慮,強身健體再苦,在我看來,也苦不過這十幾年的湯藥,我一定會好好跟著公爺學習的。”
聽到這裡,賈琅淡然一笑說道。
“林姑娘有這個覺悟,我也就放心了。”
“行了,我先開個藥方,林姑娘服上七天,七日之後,我會再調整藥方。”
林黛玉點了點頭,感激的看向賈琅。
賈琅隨即揮毫潑墨,龍飛鳳舞寫下了藥方。
接下來賈琅又給林黛玉的弟弟也診斷了一番了。
林黛玉的弟弟身體情況也是一塌糊塗,不過在賈琅那妙手回春的醫術面前,一切都不是問題。
賈琅先是給他行了針,隨後開了藥方。
一切完畢之後,賈琅便帶著林黛玉到了院中,給她演練了一套五禽戲,並指點她感受著各種玄妙之術。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一些身體接觸。
一時之間,林黛玉也是不由得俏臉微紅,害羞之餘也,對賈琅也是生出了一絲好感。
在為林黛玉姐弟治療完畢之後,賈琅話別了林家三人,離開了別院。
目送著賈琅離開之後,賈敏看著自己閨女的樣子,也是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
雖然說方才賈琅教導林黛玉學習五禽戲的場面被賈敏盡收眼底,並無任何逾越之處。
然而賈敏也擔心這些身體接觸會讓女兒心生漣漪。
這麼多年來,一雙兒女身染惡疾。
賈敏對於林黛玉姐弟早就沒有了其他期望,只盼著姐弟二人能夠平安順遂長大成人。
所以對於林黛玉,賈敏只希望女兒能找個本分老實的人嫁了,安安穩穩度過一生,有林家庇護,女兒一生衣食無憂,這就是賈敏最大的心願。
反觀賈琅,實在是太出色了。
而且賈琅身處大夏中樞,手握禁軍兵權,很容易捲入是非之中。
且賈琅為人工於心計,輕描淡寫便利用自己的執念狠狠地算計了榮國府一把。
這並不符合賈敏對於未來女婿的期望。
賈敏擔心要是讓自己女兒和賈琅這麼相處下去,萬一要是擦出了什麼火花,那可就不妙了。
但眼下賈琅又是唯一能根除林黛玉姐弟疾病的希望,賈敏不可能阻止林黛玉跟著賈琅學習強身健體之法。
這就讓賈敏的心態有些糾結了。
思考再三後,賈敏還是覺得得讓女兒跟著賈琅繼續學習,大不了自己看的緊一些就好。
自己這閨女乖巧聽話,肯定不會做出什麼有損名聲惡事情來。
等女兒學會了強身之法,自己再阻斷女兒跟賈琅見面的渠道,不就萬事大吉了嘛。
想好了應對之策後,賈敏也是輕鬆了下來,隨後便趕忙安排人去給兒女抓藥了。
轉過天來,一樁訊息在京師流傳開來,正是榮國府狀告寧國府之事。
對於這個新聞,京師的王公貴族和販夫走卒都是十分的有興趣,很快便成了京師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竇昭宅子內,此時竇昭正和祖母崔老太太一起說著話。
崔老太太看著神色如常的竇昭有些擔心說道。
“昭兒,你,你還好吧。”
竇昭淡然一笑說道。
“祖母可是聽了些風言風語,擔心孫女心裡不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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