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琅略一思考後,心裡也明白了賈元春的想法。
這一次刑部打官司,賈元春可謂是狠狠地背刺了榮國府一下。
雖然賈元春這麼做都是因為榮國府犧牲她在前。
但是王夫人和賈老太太會體諒她嘛,很明顯是不會的。
如果她們真能體諒賈元春,也就不會跟賈元春商量都沒商量,便把賈元春丟擲去犧牲掉了。
其實賈琅真的覺得榮國府瞞著賈元春幹這件事愚蠢至極。
想達到這個目的,大可以換種手段。
比如說王夫人就跟賈元春玩道德綁架,大談這麼多年榮國府在賈元春身上費了多少心血。
再誇大一下如今榮國府的危局,把賈琅對榮國府虎視眈眈的情況告訴賈元春。
賈元春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女,這一套道德綁架的組合拳打下來,十有八九賈元春自己就會妥協,答應王夫人來配合榮國府的計劃。
然而榮國府壓根就沒考慮過賈元春的感受,也沒想過賈元春有膽子反抗。
最終榮國府作繭自縛,王夫人也鋃鐺入獄。
這次刑部與大理寺會審,當堂定案,王夫人被定了一個誣陷國朝國公,殿前司都檢點的罪名。
可以預見,等待王夫人的結果不會太美麗的。
剩下的就要看天佑帝如何處置王夫人了。
而賈元春跟榮國府也算是徹底恩斷義絕了,同時她也聲名狼藉。
為人女者,當堂檢舉其母,哪怕王夫人十惡不赦,但封建禮教素有親親相隱之說,並不提倡大義滅親。
因此賈元春的後半生註定是要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了。
在考慮好後,賈琅看向賈元春的眼神有著一絲愧疚。
“元春姑娘,因寧榮二府的矛盾,害得你淪落至此,賈琅深感愧疚。”
“元春姑娘放心,你的後半生,寧國府管了。”
“府中別院山莊不在少數,稍後我讓人帶你去看,你可隨意挑選一座,作為安身之處,一應衣食用度,我都會安排人送過去的。”
“你可安心生活,等過兩年風聲過去了,若是元春姑娘有別的想法,那我們再商議便是。”
賈元春聽後微微點頭,眼神複雜至極。
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對賈元春造成的衝擊難以言喻。
如今塵埃落定,面對著一手將自己拉入漩渦的罪魁禍首賈琅,賈元春心裡卻生不起恨意,這也讓賈元春心中感慨。
她終究不是賈老太太和王夫人那種人,她明白冤有頭債有主。
自己生在榮國府,享受了榮國府的錦衣玉食,自然也就要擔起被榮國府敵人針對的風險。
如今自己能平穩落地,今後有一碗安樂茶飯吃,已經是燒了高香了。
按照賈琅的手段來說,賈元春覺得榮國府十有八九是玩不過賈琅的。
只怕要不了幾年,家裡的人一個比一個悽慘了。
自己如今還能安穩的坐在這裡,被賈琅好好安頓,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秉承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賈元春也是看向了賈琅。
“多蒙公爺安排如此周到,元春卻之不恭了。”
“公爺放心,元春自會安心侍奉三清,唸誦道藏,不會給公爺惹是生非的。”
賈琅微微點頭後說道。
“元春姑娘,多多保重。”
在囑咐了一番後,賈琅帶著賈元春下了樓,酈福慧此時已經在樓下馬車之中等候著。
在看到賈琅和賈元春後,酈福慧下了馬車迎了過來。
“夫君,妾身來了。”
賈琅溫和一笑後說道。
“福慧,元春姑娘就交給你了。”
“好好安頓她,不要讓她受了委屈。”
酈福慧溫柔答應了一聲。
“夫君放心吧,妾身會辦妥的。”
“元春姑娘,請。”
賈元春聽後行了一禮。
“有勞如夫人了,公爺,那元春便告辭了。”
“元春姑娘,好生珍重,閒暇之餘,我會去看望你的。”
在話別之後,酈福慧帶著賈元春離開了。
賈琅上了馬車後,返回了寧國府中。
不久後,天香樓內,賈琅正和宋墨、顧廷燁一起悠閒的喝著酒。
宋墨看向賈琅輕笑一聲。
“公爺當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啊。”
“起初我都覺得這件案子很難翻案了,卻不想公爺這一招瞞天過海如此高明啊。”
“榮國府做夢都想不到,她們會敗的這麼慘吧。”
顧廷燁附和著說道。
“沒錯,我覺得榮國府肯定這麼想的,她們唆使那個楊羨來誣陷公爺,本來想著就是成了最好,不成對她們也沒什麼影響。”
“結果公爺策反了賈元春,直接坐實了她們誣陷公爺的罪證。”
“再加上楊羨當庭翻供,直接把榮國府的棺材板都給釘死了。”
“這下榮國府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沒有算計到公爺,還把那王氏賤人給送進刑部大牢了,真是自作自受。”
賈琅聽後淡然一笑。
“一群婦人,頭髮長見識短,覺得榮國府有點底蘊,就肆意妄為,不把我寧國府放在眼裡。”
“不給她們點教訓,她們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行了,不說這個了,今天我心情不錯,今日當開懷暢飲,浮一大白。”
“來來,我們敬公爺一杯,祝賀公爺安然無恙,全身而退。”
隨後三人推杯換盞起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顧廷燁似乎有什麼心事,臉上一副猶豫神情。
一旁的宋墨見狀看向顧廷燁詢問道。
“仲懷,你今日怎麼了,怎麼感覺你似有心事啊。”
“咱們弟兄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顧廷燁猶豫了一下後說道。
“硯堂,公爺,不是我不說,實在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賈琅聽後很是好奇說道。
“怎麼了,你是相中哪家姑娘,找不到保媒之人嗎?”
“若是如此,我來幫你操持。”
顧廷燁連連擺手。
“公爺,我說過的,我短期內並無成家的打算。”
顧廷燁一副對姻緣畏如蛇蠍的樣子,還停留在朱曼娘帶給他沉重的打擊之中。
宋墨隨即追問道。
“讓你這般諱莫如深,又不是姻緣之事,那想來應該跟公爺有關了是吧。”
顧廷燁微微點頭,臉上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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