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琅完全有能力,也有動機去這麼做。
若不是賈琅入京不久,底蘊不足,小越侯甚至會懷疑這次的事情是不是賈琅提前安排好的,為的就是讓汝陽王府丟盡顏面。
不過這個可能性很快就被小越侯否定了。
小越侯不覺得賈琅有能力打探到自己府中的動靜,更不認為賈琅入京不過三個月,就能夠收買自己府中的下人。
要知道,能在越豐身邊服侍的人,那都是侯府的親信。
賈琅短時間拉攏他們的可能性極小。
想到這裡,小越侯不由得看了汝陽王妃身旁的文修君一眼。
小越侯有一股強烈的直覺,自己府上下人叛變之事,絕對跟這個女人脫不開關係。
畢竟自己的外甥二皇子跟文修君的外甥太子水火不容,太子黨往自己府裡安插人手不是什麼稀奇事。
小越侯此時已經將事情的脈絡理清了七七八八了。
估計汝陽王妃和文修君是想在馬球會上搞些動靜出來,好以此讓寧國公顏面掃地,自己那個小兒子是她們計劃的一部分。
如果今日和自己兒子躺在一起的不是裕昌郡主的話,十有八九就是寧國府的女眷了。
羞辱寧國公,那是汝陽王妃的計劃。
文修君之所以不惜暴露潛藏在自己府上的人手,肯定是想以此讓寧國公和自己交惡。
要知道,寧國公可是殿前司都檢點,其親信英國公和安化侯,更是掌握著京師內城和外城的巡防。
雖然說太子和二皇子都因為擔心引起皇帝忌憚,不敢拉攏寧國公。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想得罪賈琅。
如果因為這次的事情,讓寧國公對越家意見頗深,那將來萬一事情有變,寧國公只需要稍微搞點小動作,都夠二皇子喝一壺的。
二鳳大戰玄武門,之所以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不就是因為早早便在禁軍之中安插了心腹常何嘛。
玄武門大戰前夕,常何私開宮門,放二鳳帶領的親兵入宮埋伏,有心算無心之下,李建成和李元吉被殺死在玄武門,這才結束了這場驚心動魄的宮變大戰。
常何還只是一個把守玄武門的中郎將,而賈琅可是統領整個殿前司的都檢點。
想到這裡,小越侯也是不由得有些心悸,隨後冷冷的看了文修君一眼。
這個毒婦,若非寧國公機警,自己險些就成了外甥奪嫡路上的罪人。
文修君被小越侯凌厲目光看著,心裡也是有些發虛。
堂中的形勢風雲變幻,但汝陽王妃此時心亂如麻,顯然是顧及不到這些了。
她滿腦子都在想著此事該如何收場。
難道真的要讓她自己去求著天佑帝收回五公主和越豐的婚約,然後求著越家娶了自己的孫女嘛。
這個操作怎麼看怎麼掉價。
就在汝陽王妃糾結之時,賈琅給了一旁的顧廷燁一個眼神,顧廷燁頓時心領神會,隨後看向汝陽王妃說道。
“老王妃大可不必如此糾結,我來說幾句公道話吧。”
“這件事裕昌郡主自然是受害人,但越豐公子也是無辜的,他也是遭人陷害。”
“雖然說此事對女子名節影響更大,但老王妃想把責任全部轉嫁到越侯府上,未免有些過了。”
“越豐公子與五公主的婚事,乃是陛下親賜,越侯爺去面見陛下請求退婚,那顯然是目無尊上了。”
“老王妃這邊也是苦主,自然也不適合去面見陛下說明此事。”
“不過老王妃爺莫要當局者迷,你身邊不就有一個最好的人選嘛。”
汝陽王妃一聽頓時眼前一亮,隨後滿懷希望看向一旁的文修君。
對啊,自己怎麼把文修君忘了呢。
文修君是皇后的親妹妹,五公主的姨母。
而且這次的事情她是從頭參與到尾,現在出了事了,這個爛攤子她跟著收拾也是理所應當的。
眼看著汝陽王妃這般看著自己,文修君心裡頓時暗暗叫苦。
造孽啊,自己跟著來幹嘛呢,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文修君很是為難道。
“老王妃,你別這麼看著我啊,這事情你讓我怎麼去和陛下還有娘娘說啊。”
汝陽王妃一聽此話,臉頓時拉了下來。
“文修君,借一步說話如何?”
文修君見狀知道汝陽王妃心裡氣惱了,只得點了點頭,隨後兩人到了隔壁角落裡。
文修君趕忙解釋道。
“老王妃,這事情真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我、”
沒等文修君說完,汝陽王妃便不耐煩的打斷了文修君的話。
“好了,老身現在不想聽這些。”
“文修君,你也別把老身當傻子。”
“你當我不知道嘛,這件事從頭到尾,你都是在利用老身。”
“你藉著老身對寧國府的恨意,然後又說你能搞定越豐身邊的人。”
“其實你的目的,不就是想挑起寧國公與小越侯府上的矛盾,讓寧國公厭惡二皇子一派嘛。”
“老身不過是你轉移寧國公視線的工具罷了。”
“如果說事情成了,你我各取所需,老身也就不說什麼了。”
“但是如今事情搞成了這樣,你想袖手旁觀,痴人說夢。”
“今天老身把話放在這裡,五公主和越豐的婚事,我給你三天時間,你想辦法推了。”
“否則的話,到時候我就去陛下面前自首,說你與我一起設計寧國公,有意引發奪嫡黨爭。”
“老王妃,你、”
一聽這話,文修君是真怕了。
文修君很清楚,這次汝陽王妃是急眼了。
裕昌郡主是她的命根子,為了裕昌郡主的未來,汝陽王妃絕對不缺跟自己自爆的勇氣。
而且話又說回來,汝陽王妃名聲在外,誰都知道她什麼德行。
再加上她年紀這麼大了,黃土都埋了半截,就算真的自首了,天佑帝多半也會網開一面,大不了就是禁足一年了事。
但自己可就不一樣了,文修君的封號褫奪都是輕的,搞不好還會被陛下抓了典型,狠狠懲處一番,到那個時候,自己可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自己的皇后姐姐也幫不了自己。
在快速思考了一番後,文修君一臉無奈道。
“老王妃,你這是做什麼,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怎麼會不幫你呢。”
“這樣,五公主和越豐的婚約,我一定儘量想辦法給擺平,你何必動這麼大的肝火呢。”
汝陽王妃淡然道。
“但願文修君說到做到。”
汝陽王妃說完回到了天香樓中,文修君則是灰溜溜離開了寧國府。
天香樓內,此時賈琅和小越侯正悠閒聊著天。
當看到汝陽王妃回來後,賈琅氣定神閒詢問道。
“老王妃,怎麼樣,可商議出個結果了。”
汝陽王妃淡然說道。
“這就不牢寧國公操心了,小越侯,三日後請到汝陽王府來一趟,老身有事情與你商議。”
“寧國公,銀票稍後老身派人送來,現在老身可以帶裕昌走了吧。”
賈琅淡然一笑說道。
“老王妃請便就是。”
“來人,將裕昌郡主請出來,交給老王妃。”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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