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約定的時間轉瞬即逝。
天佑五年七月十六日下午,這是一個在許多人看來跟往常一般無二的日子。
光耀萬古的大日高懸空中,將酷熱炎暑散播到人間。
京師城中的百姓如同往常一般,為了衣食用度奔波忙碌。
威北將軍沈從興府邸外茶樓二樓的包間裡,錦衣衛如同往常一般嚴密監控著沈從興的府邸。
這段時間以來,一切如常,沈家平靜至極。
這讓前來監視的錦衣衛也不由得感慨,皇帝還是太多疑了,沈從興雖然是個武將,但連個兵權都沒有。
他憑什麼有膽子搞事情啊,這不是開玩笑一樣嘛。
不過上司動動嘴,下屬跑斷腿。
錦衣衛也不敢懈怠,嚴密觀察著沈從興府上的情況。
當發現了沈從興府上有人離開後,暗中潛伏的錦衣衛隨即悄悄跟了上去,監視著離開之人的一舉一動。
錦衣衛早就對沈從興府上的人員如數家珍,一眼便認出了離開之人是廚子劉三兒。
劉三兒最近每天下午都會回家一趟,轉過天來早上再回到沈從興府邸,對此錦衣衛也是習慣了。
今天繼續跟蹤監視,完全也是例行檢查而已。
然而跟蹤的兩名錦衣衛不清楚的是,他們很快就會為自己的大意付出慘重的代價。
就在劉三兒途經一個僻靜的衚衕之時,兩名錦衣衛大大咧咧跟在後邊,絲毫不覺得一個粗莽廚子能夠有什麼反跟蹤的機敏。
然而就在此時,劉三兒突然轉身迎著兩名錦衣衛走來。
兩名錦衣衛頓時有些猝不及防,面露慌亂之色。
就在兩人分神之際,只聽得咻咻兩聲破風之聲,兩支弩箭從暗處射了出來。
而後兩名錦衣衛應聲而倒,氣絕身亡。
很快暗處便走出五六名精壯漢子,熟練的將兩名錦衣衛的屍首給處置了。
緊接著幾人簇擁著劉三兒離開,直奔樓太傅府上去了。
等來到了樓太傅府上後,劉三兒才卸下了偽裝,露出了廬山真面目,不是沈從興又是何人。
樓太傅看到沈從興後露出一絲笑容。
“沈將軍,你一出來,咱們便算是徹底萬事俱備了。”
“怎麼樣,錦衣衛那邊不會臨時有什麼察覺吧。”
沈從興微微點頭後說道。
“放心吧,死掉的兩名錦衣衛按照慣例要明天早上才會返回報道。”
“在此之前,錦衣衛是察覺不到什麼異常的。”
“等他們發現不對勁,一切就都已經結束了。”
“對了,娘娘和凌將軍那邊,太傅策劃的如何了?”
樓太傅當即取出一份手書後說道。
“這份手書是皇后娘娘親筆,加蓋了皇后娘娘的寶印,有此為證,足以短時間內掌控局勢了。”
“凌將軍那邊也已經溝通好了,今夜把守宮闈的禁軍都是凌將軍的親信。”
“我等從午門直插太和、中和、保和三殿,而後從乾清門直撲乾清宮,片刻之間便可掌握大局。”
沈從興隨即看起了這份皇后手書。
奉天承運皇后懿旨:
予蒙陛下恩德,位在中宮,主理六宮,母儀天下。
今有越氏作亂,狼子野心,悖逆天常,矯詔竊權,挾持聖駕,圖謀不軌。
越氏私調禁軍,圍困宮禁,隔絕內外,致使天子失御,朝綱崩壞。
予以中宮之尊,代行天子詔令。
著威北將軍沈從興、殿前司都檢點凌不疑火速率禁軍勤王護駕,擒殺逆黨,撥亂反正。
另命京營節度使寧國公即刻率京營大軍入城,封禁京師九門,接管軍政。
家國天下,全賴諸卿用命。
中宮皇后沈氏親筆。
在看完了皇后懿旨後,沈從興開心的點了點頭。
“很好,有了娘娘這份手書,就算是中間出了點什麼小插曲,也無傷大雅了。”
“但是計劃還有一個缺失,那就是越氏和二皇子。”
“咱們不能只想著乾清宮的陛下,而忽略了他們。”
“行動的目標兵分兩路,一路直撲乾清宮,由太傅領路。”
“另一路直撲後宮,我親自帶隊,務必將越氏和二皇子斬草除根。”
“還有小越侯,寧國公大軍入城後,越氏滿門,雞犬不留。”
聽到這裡,樓太傅也是答應了一聲。
“計劃倉促了些,因此之前老夫考慮的也不太周到。”
“如今正好,有沈將軍完善計劃,此事萬無一失。”
其實聰明如樓太傅,這麼淺顯的道理怎麼可能不明白呢。
之所以故意留了些許破綻,為的就是給沈從興一個表現的機會。
樓太傅也是瞭解沈從興,好大喜功,喜好誇耀。
要是自己把宮變的全部功勞都拿到手,那很難說事成之後沈從興會怎麼看待自己了。
沈從興畢竟是沈皇后和大皇子的至親,給他多分潤些利潤,不會影響到樓太傅在新朝的地位,還能夠交好一下沈從興,樓太傅何樂而不為呢。
在一切商議完畢後,樓太傅派人往寧國府送了訊息,讓賈琅做好準備,子時一到,便開始行動。
時間一晃,很快便來到了子時。
沈從興和樓太傅此時已經是披堅執銳,翻身上馬,直奔宮中去了。
不久之後,宮門外,沈從興、樓太傅和凌不疑碰了頭。
凌不疑看向沈從興後淡然說道。
“今夜值守之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全都是我的心腹。”
“另外還有三千精銳,你可以自由動用。”
聽到這裡,沈從興愣了一下後說道。
“怎麼,你不隨我一起進入皇城嗎?”
凌不疑擺了擺手說道。
“我把副將留給你,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去城陽侯府。”
沈從興聽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何必呢,今夜穩固大局之後,城陽侯不過是待宰羔羊,你連一夜都等不了嘛。”
凌不疑面色有些扭曲道。
“不是一夜,我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沈從興見狀很是感慨道。
“罷了,隨你去吧。”
“太傅,你我兵分兩路,開始行動吧。”
隨後沈從興和樓太傅各領一路人馬,直奔皇城去了。
皇城暗處,賈琅和顧廷燁靜靜的看著沈從興和樓太傅殺入宮城之中,臉上露著玩味的笑容。
顧廷燁微微一笑後道。
“殿下,他們一個個都漏出了勝利的微笑,真的是很可笑啊。”
賈琅輕笑一聲說道。
“不,是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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