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個辦法,不過寧國公畢竟不是郎中,貴為公爵,又擔任京營節度使職務,事務繁忙。”
“為表誠意,還是給寧國府下一份拜帖,我親自前去拜訪寧國公吧。”
賈敏微微點頭後說道。
“好,那妾身去準備一份禮物。”
賈敏說完便去安排起來。
在夫人離開後,林如海心中感慨萬千。
其實這麼久以來,林如海都在主動避免與寧國府有什麼聯絡。
之所以如此,便是因為賈琅給林黛玉治病的事情。
林黛玉自幼被養在家中,嬌生慣養,從沒和外男有什麼來往。
但有些事情,從來都是無師自通的,少年慕艾,少女懷春,更是如此。
林黛玉也到了情竇初開的日子,在治病的過程之中,接觸的又是賈琅這種驚才絕豔的少年將軍,英武帥氣。
時間一長,林黛玉難免對賈琅有些異樣情愫。
如果賈琅沒有婚約的話,其實林如海不是不能考慮兩人的婚事。
但是自從賈琅與竇家訂婚之後,林如海就刻意保持了和寧國府的疏遠。
林如海是真怕女兒對賈琅情根深種,到那個時候問題就難搞了。
賈琅有婚約在身,總不能讓女兒去寧國府做小吧。
林家是世代列候之家,到了林如海這一代雖然爵位沒了,但林如海發奮進取,科舉及第,宦海浮沉二十年,也是朝廷重臣。
林黛玉要是給賈琅做小,那林家豈不是顏面掃地了。
如果林如海身體一直好好的,他是絕不會再給賈琅接觸林黛玉的機會的。
但是世事無常,榮國府這手投毒算是讓林如海遭受重創。
林如海很清楚,如今自己就是在透支生命苦苦堅持,說不準哪天就會倒下。
在此之前,林如海必須給家人找到一個依靠,讓家人能夠在自己離世之後,能夠保證平靜安穩的生活。
而賈琅,已經是林如海能夠找到最理想的人選了。
首先賈琅這個人心思深沉,頗有城府。
宦海浮沉,頗多兇險,也只有這樣的人,能笑到最後。
其次賈琅這個人很重情義,對自己的女人非常好。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在以前林如海就能感覺到,賈琅對自己閨女絕對是有想法的,而自己閨女對賈琅也懷有情愫。
若是兩人能夠在一起,那自己就算是不在了,有賈琅庇護,這一家人不敢說大富大貴,守住自己留下的產業,過個安穩富足的日子應該不是問題。
在想清楚了一切後,林如海也不由得苦笑一聲。
林如海啊林如海,你怎麼就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呢。
感慨了一番後,林如海將參湯服下,而後繼續批閱起了奏摺。
轉過天來,寧國府天香樓內,賈琅正檢視著密探們送回的奏報。
在看完了沈從興等人的進展之後,賈琅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果然,沈從興還是跟樓太傅搞在一起了。
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樓太傅這個老東西雖然說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腦子還是可以的,算計人絕對有一套。
在以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對付凌不疑這種對報仇有偏激執念的人應該不成問題。
在看完了沈從興的情報後,賈琅又檢視起了從宮中傳遞而來的情報。
一切梳理妥當之後,賈琅將情報焚燬,然後便起身往正堂後的臥房去了。
在來到臥房後,賈琅一眼便看見了竇昭正在和盛明蘭商議著什麼事情。
竇昭和盛明蘭在看到了賈琅後站起身後道。
“夫君。”
賈琅伸手示意後笑著說道。
“坐吧,哪來的這麼大規矩。”
“你們倆在這商量什麼呢,是不是在商量著偷偷造我的反啊。”
竇昭輕笑一聲後說道。
“妾身們哪來這麼大膽子啊,不過倒是有人打算給夫君送一份禮物呢,而且都送到府上了。”
賈琅有些好奇說道。
“什麼禮物啊。”
盛明蘭有些無奈道。
“妾身都不知該怎麼說了。”
竇昭見狀笑著說道。
“夫君,妾身看啊,你在京師算是出了名了,貪花好色的帽子這輩子都摘不掉了。”
“就在不久前,盛家和康家一起把康家一個庶女送到了咱們府上,說是讓她跟明蘭妹妹一起服侍夫君呢。”
賈琅聽後不由得哭笑不得。
“不是,夫人還笑呢,別人給我送女人,你就那麼開心啊。”
竇昭攤了攤手後說道。
“妾身可不是善妒之人,寧國府人丁稀少,夫君自然要多納妻妾,開枝散葉。”
“這可是夫君婚前就跟妾身說了的。”
“這麼多的姐妹妾身都容下了,也不差再多來一個啊。”
賈琅見狀擺了擺手後道。
“你們是不是都覺得這無非就是康家眼紅盛家,派個庶女打算過來沾沾光。”
“你們倆方才在議論的,也應該是盛家大娘子被康家給忽悠了,居然會跟著康家一起送人到咱們府中對吧。”
竇昭點了點頭後說道。
“難道不是嘛。”
“這康家早年雖然風光,如今已經是大不如前,明蘭的姨夫康海豐,更是賦閒在家,連個官職都沒有。”
“康家想沾沾咱們寧國府的光,看看能不能謀劃一下起復之事,不是再正常不過嘛。”
賈琅嘆了口氣後說道。
“明蘭,你還是沒有把我當初跟你說的話想明白。”
盛明蘭聽後猶豫了一下說道。
“夫君,妾身不是不想把人打發走,若只是康家的話,妾身肯定把人直接送走。”
“只是這其中還摻雜了妾身嫡母。”
“妾身並非嫡母所出,自幼被祖母撫養長大。”
“嫡母本就擔心妾身到了寧國府後,會疏遠家族,只親近祖母。”
“若是再把表妹送走了,只怕嫡母心中更有隔閡,還會影響到嫡母與祖母的關係,還請夫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