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怡剛坐下,看了眼,葉天,道:“秦師弟今日被師傅叫去做事了,他讓我們新來的小師弟來替他一遭。”
“小師弟,快來坐。”
說完,她見葉天還站在原地,拍了拍自己身邊位置,叫道。
葉天回神,他發現在場諸人的坐位也很有意思,尤其是他左邊兩張椅子上,皆是並肩坐著三人,而方才開口叫王心怡表姐的那二人,應當是來自王家,方才出聲詢問秦樂樂的二人,應該就是秦家了。
想到此,他朝著秦鋒和秦破抱了一禮,二人雖對秦樂樂的做法覺得不滿,但見葉天舉止,也不好擺冷臉,還是笑著對其點頭。
葉天也是一笑,隨後和樂春走過去坐在了王心怡旁邊。
……
張子傑在王心怡到來之時,注意力便集中在幾人身上,聽到王心怡稱葉天為小師弟時,更是不眨眼的盯著葉天。
書樓前一戰,那方臉少年自然不可能隱瞞,將所生之事顛倒黑白、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張子傑自然認為葉天乃是那等絲毫不將他放入眼中的狂妄小人,心中莫說好感了,怒氣倒是積了不少。
“原來這位小兄弟就是王姑娘新收的小師弟了,還不知小兄弟名諱?”張子傑起身,看向葉天道。
葉天沒有見過張子傑,也不知這人和秦樂樂的諸多繁雜恩怨爭奪,見對方問起,倒是很有禮貌的報出了自己姓名。
王心怡見張子傑起身,笑眯眯的道:“我聽說前段時間小樂樂不小心出手過重,打傷了張公子,我在此替我那師弟賠禮了。”
張子傑臉色陡然凝固。
他與秦樂樂那一戰,被大多數人都知曉了,畢竟二人身份不凡,關注之人自然也多。
然而,那一戰與他而言,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此時王心怡再提,雖然說的是道歉言語,但使得可不是道歉的心思。
“王姑娘言過了,只是一次切磋而已。”他僵硬的說了一聲,坐回原處,臉色陰沉,不再言語。
坐在旁邊的葉天觀幾人神色,心中猜到就是此人羞辱打了周焱和穆惜雪三人,並且或許也是此人和秦樂樂結了仇怨。而且,保不齊那日在書樓的方臉少年,也是這人跟班,登時,心中對其多了一絲厭惡和怒意。
張子明和張玉澤看向王心怡,眼神倒是沒有變化,面色也無表情,不知他們在想些什麼。
便在這一層氣氛逐漸凝固之時,有一人走了出來。
便是那拿著摺扇的劉學升,他邁步而出,輕咳了一聲,道:“既然諸位都已齊至,那我們這宴會便開始吧。”
在場的足有三十人左右,葉天粗略探查,皆是在聚氣境界之上,尤其是劉學升,更是聚氣六重頂峰,他出來主持這宴會,也沒有人反對。
這些人都是學府內有名的天才人物,匯聚於此,自然不是供人觀賞的,聽到劉學升的話,都點頭同意。
劉學升見許多人都看向他,不由一笑,道:“劉某人覺得,這次宴會還是如往常那般,有些過於無趣,咋們平日間忙於修行,實在煩悶,常言勞逸結合,不如這次增個玩法,也多一些樂趣,諸位以為如何?”
“高兄此言倒是在理,大家好不容易能夠相聚,確實該有些樂趣才好。”
有一人開口,他名為雨絡,乃是皇城一大家族弟子,雖然比不上四大家族,但也絕不敢小覷。
“只是,玩什麼好呢?”有人詢問。
劉學升一笑,走到這幾如小廣場的閣樓中間,抱拳道:“劉某不才,這裡有一建議,就是不知諸位可否聽某說來一聽?”
姓高的青年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道:“什麼不才不才的,你他媽何時變得如此婆媽了,有什麼話趕緊說出來,別學那些什麼說書先生了。”
劉學升看向這人,差點被氣笑了。
“我輩修煉之人,皆是以武為尊,精修於武道,然而,除卻武道之外,世間還有諸多大道,妙不可言,風景也是絕佳。不言那些涉及修煉隱秘的道派,咋們今日不如來談論一番這儒家的詩詞歌賦,劉某閒時也讀了一些,覺得這些東西正好用來陶冶情操、放鬆心情,有趣至極,諸位以為如何?”
周圍之人聽其所言,皆是笑而不語。
其實,這些少年雖然從小便被長輩監督,修習神通功法,踏上了修煉大道,但所謂才藝雙全是為君子必備之能。
是以,這些人也沒有少讀那些儒家典籍,幾句詩詞歌賦,他們那個不會?
“也好,只是有詩詞歌賦,無美酒,卻是煞了氣氛、沒了雅興。”
有一靠窗少年笑道,他走過來,手指上一枚戒指光芒一閃,登時,這樓閣上便出現了幾大罈子酒,以及許多酒碗。
“孫兄大善!”
劉學升見少年取出美酒,立時拱手大讚。
“既有美酒,我們倒也不好推辭,只是這主意出來,須得有個玩法規矩不是。”
這時,坐在那的張子傑起身開口:“我提議,咋們在場之人不如各自吟詩一首,不得重複,在這期間,也可向人發起接詩挑戰,誰若接不上來,誰便算輸,輸者,罰酒一碗,諸位以為吾這建議如何?”
“此法甚妙!”
許多人贊同,張子傑聞言,不由笑看了葉天一眼,但很快便移開目光,不再關注。
……
商量好了玩法,這些人自然是不打算繼續耽誤時間。
劉學升二話不說,揭開一罈酒,給自己倒滿一碗,環顧眾人,道:“劉某人既提出此法,便先來吟誦一首。”
話罷,他一口喝下碗中好酒,隨後閉眼思索一陣,猛地睜眼,看向遠方隱約可見的一些城外巨峰。
“北地有峰十萬丈,上有佳人思斷腸。觀盡天下萬朵花,不及她人一抹香。”
“哈哈哈。”
他方誦完,高姓男子便放聲大笑起來。
“什麼佳人,我看是你又欠了誰一筆風流帳吧。”
劉學升見對方拆了自己檯面,倒也沒有覺著不好意思,只是嘿嘿一笑:“劉謀不才,不如高兄也來自創一首,也讓我等見識一番高兄風采。”
高姓男子聞聽此言,卻是臉色一變。從他言談便可看出,這人乃是那種豪爽耿直之人,且觀其行為,更是能夠看出這人帶些莽氣。
他在那扭捏了一陣,心中卻是氣急,想著這些文鄒鄒的東西,他高某人不曾學得半分,如何給你做首詩出來?
但見周圍有幾人笑看著他,頓覺一陣羞惱,隨後擺手走了過來。
“罷了罷了,高某人自罰一碗便是!”
一碗酒下肚,他氣沖沖坐回自己位置,再不說話。
劉學升見這一回合佔了上風,卻也不窮追猛打,抬頭不見低頭見,且與這男子關係雖不好,但也無甚大恩怨,點到即止。
“接下來諸位可以盡情發揮,劉某人便不再獻醜了。”說完,他便是走向一邊。
有了劉學升打頭陣,其餘少年自然也不甘示弱。雖說這隱隱已變為一個詩會,與修行掛不上勾了,但正所謂少年意氣風發,諸多少年天驕自不甘被他人比下去,讀書多的,自然是使出全力,而沒讀書的,則是悶悶喝酒。
期間,有幾名弟子向王心怡發出挑戰,但王心怡也不知讀過多少書,對答如流,甚至自己所造的詩篇在葉天看來,幾乎可以與許多前人所作的名篇相比。
詩酒趁年華,光陰故可珍!
不知覺間,已是過了一個時辰。這一下,輪到了張子傑,他朝著葉天看了一眼,笑著舉著碗走向葉天。
“葉小兄弟新入學府,想必也有過人之姿,賞師兄個臉,與師兄對吟一首可好?”
葉天見其將矛頭轉向自己,卻是不感絲毫意外。
其他少年也是看向這邊,心中其實對這位易塵長老新收的小弟子,不免心感興趣。
葉天看了張子傑幾息,突然一笑:“好,既然師兄相邀,我哪有不接之理。”
在旁邊王心怡和樂春的注視下,葉天起身朝著張子傑走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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