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邪月心中燃起了無窮的怒火,但這份怒火併不是朝向王晨,而是對自己憤怒。他恨自己為何如此孱弱,為何連王晨真正的實力都沒能逼出來,就敗得如此悽慘,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邪月強忍著身體的疼痛站直了身子,他歇斯底里地大聲吼了出來:“王晨,我輸了,但是這並不代表永遠,我會更加加倍努力地修行,直到超越你的那一天!”那充滿不甘的怒吼聲,在操場上空久久迴盪,彷彿是他對未來的誓言,也讓觀戰的眾人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內心深處燃燒著不服輸的火焰。
隨著邪月落敗,王晨本以為終於擺脫了這個像狗皮膏藥般糾纏不休的傢伙。可當聽到邪月那番充滿鬥志與不甘的言語,他瞬間意識到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原以為這場比試能徹底打消邪月挑戰自己的念頭,沒想到反倒像是往燃燒的氣焰上澆了一桶油,讓那股求勝與挑戰的火焰燒得愈發旺盛。
念及此處,王晨那原本已經收起的囚龍棍,再次穩穩地出現在他有力的手中。剎那間,一股強大到令人膽寒的氣勢裹挾著陣陣仿若實質的龍吟之聲,從王晨體內如火山噴發般洶湧散發出來。
緊接著,先前曾將邪月籠罩的淡紅色能量結界——那獨屬於王晨的神秘領域,再度毫無保留地爆發。這股能量如洶湧澎湃、不可阻擋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勢再次將邪月無情吞噬。
倘若說之前王晨給邪月的感覺,是一種漫不經心的慵懶,對周遭事物都提不起絲毫興趣的漠然態度,即便邪月知曉對方實力強大,心底也並未生出多少敬畏之心,甚至還隱隱有著幾分挑戰的衝動。
可此刻,邪月卻覺得王晨宛如一隻在暗處蟄伏已久、蓄勢待發且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嗜血猛虎。在王晨那磅礴到足以令人靈魂顫慄的氣勢壓迫下,自己就如同茫茫大海中一葉孤零的小舟,深陷於波濤洶湧、危機四伏的海浪之中,隨時都可能被無情的海浪吞噬。
邪月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打了個激靈,雙腿像是不聽使喚一般,不受控制地往後連退兩步。
尤其是當那紅色結界再次將他籠罩時,邪月只覺彷彿有一隻無形且冰冷刺骨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頸。
那股窒息感瞬間襲來,令他瞬間產生了一種瀕臨死亡的恐怖感覺,彷彿生命之火隨時都會被這股神秘的力量熄滅。
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意識到,王晨竟是如此可怕。
這種恐懼,不是來源於外在的威脅,而是從心底最深處滋生,如同快速生長的藤蔓,迅速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個角落,讓他的每一寸肌膚都感受著恐懼的寒意。
無論邪月平日裡多麼高傲,在武魂殿學院被眾人如何捧為天才,即便他心性算得上堅定,可歸根究底,他此刻也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罷了。
在這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少年的驕傲與自信被衝擊得七零八落。
而此刻,韓云溪望著王晨這般模樣,也不禁愣在當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即便他身為實力高強、在學院中威望頗高的魂聖,此時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他也同樣能清晰地感受到王晨身上散發的那股壓迫感,即便身為魂聖,他的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幾分,看著他還隱隱約約的在王晨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眼見王晨此刻已然動了真火,再想到之前邪月在他手中毫無還手之力的狼狽模樣,更何況如今邪月還處於重傷狀態,身體虛弱不堪。若是王晨繼續攻擊,邪月極有可能有性命之憂。
韓云溪的身影瞬間出現在邪月身前,將邪月牢牢護在身後,她目光緊緊盯著王晨,沒有幾番安撫的語氣認真地說道:“比試已經結束了,不允許繼續動手。”那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這片彷彿凝固的空氣中迴盪。
王晨聞言,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邪月,那眼神彷彿在訴說著他對這場鬧劇的無奈與對邪月執著的不解。片刻後,他才緩緩收起自己那駭人的氣勢以及武魂。隨著王晨的動作,原本壓抑的空氣似乎也漸漸恢復了正常,眾人都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王晨轉身,步伐沉穩地朝著人群中的劉元林走去。
隨著王晨的離去,強撐著站起來的邪月,彷彿被抽走了全身所有力氣,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毫無支撐地重重地向後倒去。他的身體與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隨後便一動不動,直接陷入了昏迷。此刻的他,面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看上去無比悽慘。
韓云溪見狀,迅速蹲下身子,動作熟練且輕柔地仔細檢查邪月的身體狀況。
一番檢視後,發現邪月只是昏迷過去,雖說身體遭受了重創,身上多處淤青甚至還有些骨折的跡象,但並無致命危險,只需經過一段時間精心的修養便能恢復。於是,他立刻將邪月抱起來,匆忙的朝著醫療室趕去。
王晨朝著操場外圍的眾人走去,所有人此刻都呆若木雞,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那一雙雙眼睛裡,有震驚、有敬畏、還有疑惑,就連劉元林也不例外,眼神中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嘴巴微微張開,似乎還沒從剛才那震撼的場景中回過神來。
王晨來到劉元林身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調侃的微笑,調笑著問道:“剛才做莊賺了多少?我可告訴你,見者有份哦。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給,不過我相信,你不會想知道那會有怎樣的後果。”
周圍的其他學員看著此刻看似輕鬆調侃的王晨,再回想起剛剛他面對邪月時爆發出來的恐怖氣勢,一時間實在難以將二者聯絡起來。
劉元林聽後,那張小胖臉立刻就皺起來了,委屈巴巴的看著王晨說道:“哥,哪還有賺的呀?我這賠的都要當褲子了。”